家基本上很少外出,就連紫義也一樣。我們窩在書房裡看書寫字畫畫,當然,我只有看的份了。紫義的字寫的很好,而我用毛筆根本就是在塗鴉,所以到後來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抓起我的手要我練習寫字。按照他的說法,一個清秀的女孩子,寫的字好像鬼畫符一樣,怎麼看都看不過去,而且 ,我還是府上的“少奶奶”,那就更加的不能讓別人嘲笑了。
其實我覺得自己寫的字還是很有藝術感覺的,紫義所說的鬼畫符大概是指我用毛筆寫的日文單字的關係吧。我告訴他這個是我家鄉的文字,換來他的一臉鄙視:“字不像字畫不像畫的,你那邊怎麼會想到用這種文字呢?真難看。”
於是,在他的逼迫下,我每天要做的功課就是臨摹字帖。這是一件枯燥而又乏味的事情,但是如果有紫義在旁邊的話,枯燥也變得有意思了。我曾經告訴過他這一點,他聽罷沒有說話,只是笑著把我摟在懷裡,然後嘆息的叫著聲:“小蒼。”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嘆息,不過被人抱著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不練字的時候,紫義喜歡帶我出去逛。我終於再一次的看到那些熱鬧非凡的街道了,茶樓酒肆林立,看起來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紫義總是帶著莫名的表情看著這一切,但我知道,他是在擔心俱東國,一旦開戰,這些景象就都不復存在了。我沒有問過紫義這個是什麼國家,反正對於我來說,是哪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待在喜歡的人身邊,就像當初的多喜子一樣。只是……大概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吧。
街上賣的小吃很多,羊肉配著孜然吱吱作響,紅油襯著碧綠的蒜苗澆在牛肉上面,怎麼看怎麼就勾起人的食慾。但是這些東西一到我的口中,就全部被吐了出來。所以,每次我都是可憐兮兮的看著紫義在那邊吃,而自己卻什麼都無法下嚥,這種痛苦大概沒有人能比我更加深刻的體會到了吧。每當這個時侯,紫義總會淡淡的笑著,拉我去茶樓吃點心。
他的朋友似乎很多。每次去茶樓都會遇到幾個,但他從不讓我跟他們接觸,紫義最常說的話便是:小蒼還是現在這樣最好了。
什麼意思?我不懂。見我這樣呆呆的看著他,他就會解釋:“你一個女孩子,外面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可是你也還是小孩子啊,還比我小。”
紫義最不願意聽的就是這句“比我小”了。誠然,過了年之後他的個子瘋長的不像話,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從只比我高几厘米到高半個頭乃至大半個頭,現在是不用我站起來,他已經是要低頭看我了。當然我也可以認為是自己沒有長,但是就從身高來看,紫義已經很不滿我比他大的這個事實了。所以每次一說這句話,我總逃不了他的懲罰。
唔……我已經不想再寫上一天的字了。
所以,像我們現在這樣悠閒的過日子是很難得的,雖然紫義從來不會在我面前吐露一些他正在做的事情,但隱隱約約的,我還是知道了些什麼。比如他正在加緊的訓練士兵,比如有時候,家裡會來很多很多的人,好像在密謀什麼一樣。紫義的父親掌握著一些兵權,我想,他們是真的想幹些什麼事情吧。當夏天來臨的時候,這些悠閒的日子漸漸的就少了,很多的時候,當我早上從夢裡醒過來的時候,紫義已經是不在了。
看著旁邊空空的被窩,我總會感嘆下紫義小小的年紀就要做這麼多的事情。他的房間基本上就是我的房間了,從在我那裡留宿那晚之後,他就要求我搬到他的房間去住了,說是晚上叫人方便一點。每天晚上,幾乎都是等我睡著了他才會回家來,帶著一身剛洗過澡的清香味躺在我的旁邊,偶爾會抱著我聊聊天,說說今天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但大多數的時間,常常是沒有說幾句話就睡著了的。
抱著我睡覺的時候,他會蹭蹭我的發頂,然後說:“小蒼,真想一直這個樣子。”這個樣子是什麼樣子?我想問他,但看到他閉著眼睛一臉倦容的樣子,心想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可能是因為經常訓練的關係,紫義的面板顏色變深了,連帶著,個頭竄的也更加的快了。而我還是老樣子,個子似乎是停滯不前,還是如剛見面的時候一樣,雖然紫義對此好像還挺滿意的,但或許他是在意我比他大的事情吧。
“誰說的,我只是覺得小蒼小小的很可愛。”當紫義笑著跟我強調這一點的時候,我在心裡是完全的無視了他。
“真的,我沒有騙你呢。”他再次的強調,我再次的無視。
有時候真的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安靜,很舒服,除了紫義之外,我不需要看誰的臉色,也不會受欺負,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