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驕傲。
不過今天是個特例。禁軍們都被火焰之劍的騎士們換防了,早些時候城堡內的僕人們也被轉移了,他因為要幫忙照看騎士們的戰馬,因此才被留下來,結果幾個小時之前,騎士們也離開了。
這下這座空無一人的城堡可算由他當家做主了。
地下室內皇室的酒窖他不敢碰。不過廚房裡儲藏的幾大桶佳釀卻是無妨,雖然比不上皇家的珍藏,但也足以讓他過一回酒癮了。
他暈乎乎的躺在幾袋麵粉上,早就記不清楚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好像有一小桶矮人烈酒,然後是三瓶蘭德菲爾利口酒,一瓶威士忌,酒精彷彿形成一團濃濃的雲霧,將他包裹在其中。
霍布斯。巴萊克打著酒嗝。這才是他追求的生活,他在迷迷糊糊中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賺夠錢,回到家鄉造了一座舉世無雙的酒窖,酒窖中珍藏著各式各樣的珍釀,從三六六年的獅鷲之羽,菲利斯的黑色君王,到著名的冷月酒。這種酒產於冷月之年,差點毀於那年冬天的一場雪災。但卻因此形成了獨特的冷冽口感,是各個皇室與貴族世家的頂級珍藏。
他夢到自己宴請賓客,高朋滿座,既有知名的酒客,也有出身高貴的上流社會的人士,鋪著白布的長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銀盤。上面堆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名酒與顏色鮮豔的水果蔬菜,一隻扎著蝴蝶結的黑貓在其中走來走去。
霍布斯。巴萊克愣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為什麼餐桌上會有一隻黑貓?他忍不住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結果發現桌上並不只有一隻貓。還有兩隻白貓,一隻花貓。
他忍不住一下坐了起來,下意識準備對自己那些夢中的僕人大發雷霆,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那黑貓對他說話了:
“霍布斯。巴萊克,”黑貓伸出爪子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臉嫌棄:“該死的酒鬼,我給你幾句話的時間,否則就送你下地獄了!”
侏儒馴馬師瞪大眼睛,貓竟然開口說人話了,他搖了搖頭,心想果然自己是在做夢。
但片刻之後,他猛然驚醒過來,夢境之中的一切紛紛化作泡影,四周的環境又變成了一片漆黑的廚房,狹小的空間內瀰漫著濃郁的酒氣與生肉的腥味。
他正對面的木桌上,不多不少恰好站著四隻貓,其中以那隻黑貓為首,正用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光的眼睛盯著他。
“鬼啊!”
侏儒嚇得尖叫一聲,雙腿亂蹬向後爬去,砰一聲撞在後面的水桶上,頭頂上撲簌簌一陣亂響,原本放在架子上的各色香料罐子頓時傾覆而下,砸了他一個撲頭蓋臉。
“噗嗤,”糖罐忍不住被這傢伙蠢得笑出聲來,不過她趕忙板起臉:“霍布斯。巴萊克,聽到我的話了麼。”
女巫善於操縱夢境,早已在迷夢之中知曉了對方的名字。
但侏儒馴馬師卻嚇得冷汗直流,在沃恩德大半夜遇上黑貓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有些鄉間傳說常常認為黑貓和烏鴉一樣是死神的使者,而且這些帶來黴運的動物常常和女巫們聯絡起來,那就更為不妙了。
霍布斯。巴萊克絲毫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正是幾位女巫,但心中卻及極為惶恐,他聯絡上之前那隻黑貓的話,只當對方果然是死神的使者,是來送他下地獄的。
難道自己喝酒醉死了?
他心中不禁一片悲哀。
悲哀的是還沒喝夠。
“我問你一個問題,”但糖罐卻不管他是怎麼想的,她眼中散發著迷人的光芒,彷彿可以催人如夢:“這裡的女主人到那裡去了?”
……
聖康提培宮,白薔薇園——
兩列騎士在薔薇園的大門之外徐徐停下,此刻正是寂夜十分,帝國大道上空無一人,排排橡樹森然立於大道兩側,在地面上落下一片片漆黑的陰影。
這座莊嚴的宮殿外是大片開闊的草甸,幾百米距離內都再無其他建築,全部是皇家園林,但深夜到訪的騎士們還是驚醒了遠處街區內的居民。
市民們藉著月夜的冷光偷偷從窗戶內看向聖康提培宮的方向,遠遠能看清這些黑衣黑甲的騎士——並非禁軍,也不是聖殿的炎眷騎士,是哪位公爵的護衛,為何這麼晚到訪?
而聖康提培宮中,同樣有一道目光正落在這隊騎士身上。
康斯坦絲從自己書房的落地拱窗中就能清晰地看到薔薇園以及帝國大道上的情形,她坐在自己的書桌背後,手邊的水晶球早已逝去了先前的光芒,上面再也看不到寒露莊園附近的山林之景,變得黑沉沉的,邊緣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