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他說去過他家。朱海和為子一邊摔輪胎,一邊嘆氣:“什麼時候還能回去啊?”我尋摸了一圈也沒見到張振鶴的影子:“老張呢?”他們三個人都停了下來:“你不知道啊,老張復員了。”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誰讓他復員的,不是,他怎麼復員了?”邵年告訴我,張振鶴本身就有傷殘在身,雖然不是什麼大毛病,但是基地已經研究過了,讓他提前復員,本來他想等你回來見一面跟你說一聲再走,但是等不了,昨天下午才走。我怎麼這麼笨呢,隊裡不同意他探家肯定就是因為這個,真他媽的,當時就想著回家了,我說他當時送我的時候,表情怪怪的。結果他走的時候,連面都沒見到。但是張振鶴給我留下了一封信。(我們一直通訊。1997年,他來哈市看我,他告訴我:他在一個礦場做保衛。)
晚上,通訊兵居然拿著那兩瓶酒到了飯堂,當中開啟,一人一瓶蓋。幾百塊錢的酒,大虎居然給戰士們分了。
第八十一章 大結局
結果我回來沒幾天就收到了周亭的回信,信中說,只是借調,她已經返回了南州總醫院了。人與人之間是存在緣分的,我跟她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甘肅的冬天奇冷無比,連野這小子到底會算計,正好元旦回家。而C2組長高強,似乎就沒那麼幸運,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居然放棄探親假,這人不是孤兒吧?因為之前有過幾次摩擦,所以見面幾乎不看對方,時間久了,心底不免有些宿怨,平時在一起訓練,我都能感覺到C2組明顯在跟G4較勁。尤其是當高強黨員比我早轉正以後,在他身上就多少出現了一點牛逼的跡象。
連野走了不到三天,我跟高強又因為一點小事發生衝突。
“晚上巡邏的崗單憑什麼我們C2都是後半夜的?”
“輪迴的,怎麼了?”
“輪個屁,我們C2都他媽快成夜神了,每次巡邏不是後半夜的。”高強嗓門很高,邵年走過來,將他拉到一邊,他才作罷。連野私下叫他農村人,因為有一次,看見他將臉霜擦完臉,擦胳膊,這樣的用法都是使別人的,換成自己的,就擠出一丁點,仔細地將小黑臉均勻地抹一邊。每當這個時候,連野都會說上一句:“別忘了胳肢窩。”高強似乎對城市兵有些牴觸,甚至可以說是歧視。具體起源於何時,也是無從知曉。平日裡來往密切的也幾乎都是來自農村的戰士。整個403基地只有邵年、連野我們三個是哈爾濱的,但是我們跟其他組的成員關係都非常融洽,大家在一起畢竟混到了四年頭兒上。彼此之間沒有什麼利益紛爭,因為偉大的1號軟硬不吃,只要你幹得到位,表現出色,該你的,你不要擔心什麼。跟他玩什麼貓膩,想都別想。誰送他東西,都收下,回頭分給全大隊戰士們分享,後來漸漸的,都領教過了,自然也就沒人給他帶什麼東西。所以整個403基地,風氣很正。久而久之,所有的特戰隊員身上都有一股子正氣,這都是被大虎薰陶出來的。
連野歸隊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一點多了,顯然是超假了,晚了小半天。原因很簡單,東北下暴雪,鐵路被迫停運,就那麼短暫的四個小時,導致連野到達南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個車站還要有四十多公里。所以連野從南州打出租,到了這個小站,又徒步走了回來。誰知道,連野剛進營門碰巧遇上1號巡視,1號看看錶,眼珠子一立,一句都沒罵他,直接就關了禁閉。似乎在大虎眼裡,所有這樣的遲到都屬於不服從命令,甚至逃兵一樣的感覺。
第二天晚上,我奉命將連野從禁閉室裡釋放出來。一開啟鐵門,那小子居然咧著嘴在那笑呢。臉上仍然儲存回家後的喜悅與激動。他一見我,就趕緊把我拉向廁所。“你幹什麼?”“陪我上廁所。”“有毛病啊?我現在沒有呢。”“哎呀,蹲一蹲就有了。”這個野驢,似乎對禁閉根本就沒什麼感覺,也許是我們平時訓練的條件要比一個小小禁閉室惡劣的多。我被他強拉到廁所,結果廁所晚上也實行燈火管制,漆黑一片。他拎這褲子,把點著的煙遞給我,我沒接,“我自己點,嫌你嘴臭!”“操,要不要吧?”我看很堅決的樣子,又怕他提那一刀的事情,就勉強接了過來:“你他媽以後抽菸別把菸嘴咬得溼了呱唧的。”“哪有那麼多毛病,不溼行嗎?”“說吧,回家幹什麼缺德事了?”我太瞭解他了,他晃晃腦袋色眯眯地說:“別說到底是兄弟,你還真瞭解我,這趟回家,可是爽壞了。”“爽?是不是他媽都忘了自己是誰了?”“我是誰,老子是堂堂403特種部隊的虎頭小組組長……”“你們D7什麼時候他媽成虎頭小組了。”不用說,這小子回家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