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憐般的柔弱。水潤粉嫩的殷桃小嘴微微撅起,帶著幾分無辜與委屈。
真是懵懂到極致,純真到極致。可偏生在這極致的懵懂與純真中,又似是帶著一種禁忌般的別樣魅惑。
看到這裡,已有不少權貴都心生不忍了。縱使是閱美無數的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般絕色佳人,實在是太過難得了。如果就這樣葬身於虎口,未免太過可惜。
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在此時出手將她救下,有中間坐著的那倆人在,哪裡還有他們說話的資格。美人雖好,可若是得罪了臺上的倆人,怕是就算得到,也無福享受了。
此時的趙皇也同樣覺得有些可惜。這美人的姿色確實不凡,初見之下,竟讓見慣美色的他,也有了一瞬間的驚豔。可也就僅僅是那麼一瞬間的驚豔罷了。
真正讓他感興趣的,還是她之後表現出的種種特別之處。看到那懵懂純真的眼神,無辜委屈卻又帶著怯意的表情,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的想象起來,若是她被他壓在身下盡情蹂躪時,是不是也會用這樣的表情對著他……那場景,光是想想,便令他下腹漲的發疼。
可就在他想要下令停止表演的一刻,卻看到身旁的男子,竟是一副絲毫不為所動的模樣。讓他一時之間,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又有些猶豫不決起來。他剛剛才受了他的稱讚,說他捨得用這般絕色來做此表演。若是不到一刻鐘便又反悔的話,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美人固然難得,可哪裡有面子重要。這般想著,趙皇還是嘆息著作罷了。
也就在這時,場上的情形再次發生了變化。在大虎數次猛烈的撲擊下,籠子終於有些變了形。在兩根欄杆中間,被撞出了一個不到一尺的大縫。大虎利馬將爪子從那縫中伸進,對著洛晨便是狠狠一抓。
洛晨急忙一閃,雖是避過了要害,但還是被撩到了胳膊。一截衣袖被當場抓破,猙獰的傷口露了出來。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傷處傳來。
那疼痛太過劇烈,以至於她的整張臉,都不受控制的扭曲了起來。她急忙垂下了頭,咬緊了牙,貼著欄杆站起身來,躲到了籠子的另一角。在確定大虎夠不到這裡時,她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然後,強忍下那蝕骨的劇痛,重新抬起了頭。
此時的她,臉上已不再有半分痛色。不僅沒有痛色,甚至是一絲表情都沒有。她看向老虎的雙眼中,更是平靜無波,隱隱的,還帶著一分凜然。
大虎被洛晨身上的血腥之氣所激,瞬間變得更加狂躁了。對著那不到一尺的大縫,愈加猛烈的撞擊起來。
人們卻見洛晨仍然一動不動的,靜靜站在那裡,背挺得筆直,下巴微微揚起,臉上無驚無恐,無痛無怨,眼中無波無瀾,無喜無悲,帶著一種俯視般的的姿態,垂眼看向身前那狂躁不已的猛虎。
這樣的洛晨,哪還有半點兒之前的純真懵懂。人們只覺得突然之間,少女一下子變得高貴聖潔起來,甚至,還帶著些凜然而不可侵犯的氣質。再配上她穿在身上的那件,墜滿了潔白長羽的盛裝華服,頓時生出一種踏風而去的飄渺之氣。
只是,那破碎了一隻的輕紗廣袖下,露出了一截蓮藕般的玉臂。而鮮血,正順著那潔白的玉臂緩緩淌下,滴落在她雪白的裙襬上,一瞬間,便染出血紅的一片。
或許是那紅與白的對比太過鮮明刺眼,竟生生在那份高貴聖潔上,平添了一絲引人墮落般的罪惡。
風情萬種,說的,就是這樣的女子了吧。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中,都有了片刻的呆怔。
卻在此時,洛晨將目光從大虎的身上移開,看向了坐在高臺上的權貴們。很快的,在一圈掃視後,她將目光落在了最中間的兩人身上。無論是他們坐著的位置,還是眾人看向他們的目光,都無疑表明了兩人身份的高貴。她知道,也只有這兩人才能決定她的生死。
最後,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在這兩人間,選擇了左面那個手撫著巨犬的白衣男子。因為這男子看向她的目光,從一開始便與場上的任何一人都不同。
那裡面沒有興奮,沒有淫邪,雖然……也同樣沒有任何的憐惜與讚歎……
洛晨並沒有把握能讓這樣一個,眼神中始終無波無瀾的人,出手將她救下。可她只能相信他,在這眾多淫邪的目光中,相信那一臉淡然,仿若遺世而立的他。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也是場豪賭,贏則生,輸則死。
電光火石間,洛晨對上了他平靜無波的目光。
她揚起臉來,深深的凝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