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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時好彷彿失卻最後一點意念,頹然仰倒在椅子裡。

棹西很快替錦城安排出殯,沒有通知錦城在越南的本家,也沒有必要。錦城早年已同他們鬧翻,言明老死不相往來,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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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靜不喜鬧的人,於是喪禮簡約至只有他們三個,也沒有什麼儀式,甚至沒有鳴哀樂,只是與時好樂言一起靜默地守著她。錦城躺在水晶棺裡,帶了一頂短短的假髮,著一條白色的長裙,添了一點淡妝,氣色極好,身量又小,遠遠看像是一個進入安睡的孩子。

棹西神色悴潰,一言不發,時好緊緊攥住他的手,彷彿兩隻手虯結生長在一起,樂言深深看他們一眼,安靜說到他已經辭職,不日會帶錦城回加拿大。

棹西沒有挽留,只是點點頭。

時好難以置信地望樂言一眼,自從那天她扇了他,再見他便眼神閃爍逃避,一直沒有與之對視,樂言苦笑,用口型問:“捨不得?”

時好淚意盎然地狠瞪他一眼。

樂言來不及回笑,目光一凜,猝然一轉身衝出廳去,時好正木然,棹西亦回頭,摸摸她的臉,“時好,你聽不聽我話?”

時好腦中雲霧,茫然臻首。

“替我在這裡陪錦城,哪裡不要去,聽到沒?”棹西一步一步慢慢退出去,和聲囑咐。

樂言穿過人頭湧動的過道,視線搜尋一陣,三步兩步就在一棵欣榮樟樹下鉗住那隻細小伶仃的手腕,他冷笑一聲,“熱衷搗蛋的妖精,抓住你了。”

“你們兄弟倆真有意思,都喜歡拿犯人。”那人回顏展笑。

樂言峻然逼視她,一字一字地齒重,“沈婉顏,你真是犯人。”

“大伯,捉賊拿贓,證據呢?”婉顏從容淡笑,“贈你一句話,君子樂得為君子,小人冤枉成小人。”

樂言聞言更狠一捏重,婉顏眉間有一絲辛苦,棹西的聲音卻自他們身後肅然響起,“樂言,放她走。”

他平靜地走過來,“不是她。”

樂言猶疑,婉顏淺笑一聲,“喂,大伯,聽到了?還不放?再不放我可喊了。”

“你確定?”樂言仍不鬆手。

邊上行過一串僧侶,不絕如縷地持誦聲,讓棹西原本定然的聲音聽來更遊弋,“我確定。我的人幾乎一刻不停跟著她,肯定不是。是護工包餐盒的舊報紙包讓錦城拾到。”

樂言一皺眉,放手。

婉顏轉轉已然發紅的手腕,輕鬆對樂言說:“呼,沉冤得雪。現在知道了,誰才是小人,你也不用奇怪,跟著我姐的人更多。她真可憐,渾然不知自己嫁的是個控制狂,還自以為幸福。我想救她,也有心無力,真沒想到她的心已經偏得飛了。你不是心理醫生?你的掛名弟弟已病入膏肓了也不管管?”又轉向棹西:“滿意了?我姐在乎你比在乎我多,你根本什麼都知道。”

棹西唇角緊閉,伸手指一指她,終於說道:“我已經讓人替你買好去錦州的機票,不要再讓我和你姐姐看到你。如果缺錢,給我打電話。”

婉顏嘆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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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我說呢,原本不相熟的人,怎麼會突然介紹工作給我。”

棹西強壓了聲音,漠然道:“還有,不要再和顧震宇有任何聯絡,否則”

婉言莞然一笑,尾隨與那群老僧後頭,杳然離去。

棹西盯著婉顏的背影,淡淡說:“不要告訴時好,她不需要知道這些。”

樂言不介面,重重拍一拍棹西的肩,走開。

時好扶著大理石沿,有燒散的紙灰寥落地飛浮在空氣裡,簌簌落到她的肩上,她有一滴一滴的額汗滾下,什麼也聽不見,只剩一雙霧樣的眼睛,遠遠見到婉顏綢黑曼嬈的身影,消失在斑駁疏落的樹影后,心思恍恍惚惚。

她有一種預感,她這次選好了,也興許再也見不到小婉。

忽然,有人從背後揉住她的肩,“怎麼不聽話?讓你不要出來。”

時好咳嗽了兩聲,笑道:“只是想出來透透氣,誰知道外頭更悶。”她替棹西扶了扶西服口袋上半掛的一小方黑綾,捲起,重新放進去,低頭問道:“發生什麼事?”

棹西拉起時好的手,握一握,忽地抱住她,悶在她頸子裡說:“時好,我想抱著你哭。”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肯哭。”時好眼中先起了瑩然,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樂言一直面無表情半歪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