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好,看來你不精於談判。”棹西緩聲說:“永遠不要把你的底牌亮出來,因為許多時候,亮出去了也未必有效。”她卻感到他骨子裡騰起的那浮煞氣,身家利益,曲棹西看中身家利益,哪個商人不看中?若是互換角色,她也不會答應這樣離譜脫序的要求。
“噢,你是在告訴我談判失敗了。”時好改拎著瓶子疾灌了幾口,掩著口打了個酒嗝,“那好,祝您生活愉快。”她也不打算再糾纏,點到為止。再戳下去,曲棹西這個人,不頂事的。
她立刻扣掉電話。
四周寂靜下來,都到了這個點,暮色將至,外頭竟拂去陰霾開了晴。天光一下大亮,時好連忙伸手擋住突如其來的光線,卻由著它們自微微顫抖的指縫裡散進來,眼睛被酸得睜不開。
也沒有人敢進來吵嚷她,沈徵的女兒會不會走沈徵的老路?她不是不知道,許多人會這樣想。其實她才不會,她不像爸爸拖家帶口的有壓力,她孑然一身,來去自由,脫了套裝高跟鞋立刻可以穿回便衫平跟鞋。暗暗自我評估一番,無可怖懼,沒有障礙。
只是心裡某處沒來由缺了一大塊,補也補不回去。
她偏過頭,發現視線已被照射得渙散,已經讓光斑投了幾個暫留的影子,看什麼都覺得好似抹了一大塊青紫色的汙漬。
電話又響起來,她胡亂摸起來。
“你剛剛在做什麼?”又是棹西,好似平日哪個微風和煦的下午,他也是打電話過來白白問候她。
“我?剛剛?在威脅你。”時好不解,如實說:“還喝了點小酒。”
“你一個集團總裁大白天在辦公室裡買醉?”棹西搖頭訕笑,也批評她。
“沒事,我關起門來小酌還舒坦點,反正無論怎樣他們都會以為我正在埋首大哭。”她歪頭笑,“並且,我覺得醉意朦朧地跟你談條件,興許你聽著會心軟,保不準就答應了我。”
“那你還是一會回家抱著我哭罷,我倒更喜歡那一套。”棹西爽朗地笑起來。
“噯呀,失策。不過不行,我答應過你回家不談公事。”時好認真地說:“而且我哭相難看,保管你晚上做噩夢,明天就將我掃地出門。”
棹西起了興趣,“噢?有多難看?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看上一看。”
時好乾笑,“下回,下回。”
“下回?如果我不答
25、Chapter。 24 。。。
應你,又哪裡來的下回。”棹西撫了撫辦公桌上他倆的婚相,心中一動。其實,那張照片也不過是合成的,以便放給媒體。好在製作精良,天衣無縫,足夠蒙倒眾人。時好,她才不肯,她連買鑽戒也不上心,神色輕鬆地像挑兩粒蘿蔔。
時好覺得棹西語氣裡有一點無奈,一點頹唐,再回味一回味,更有一點失落,一點哀怨,雜糅在一起,叫她覺得電話那頭的人實實在在比她這個苦情的準破產女更苦情上三分,瞬間,棹西成功地勾搭起時好滿心滿肺的愧悔。她道歉,“對不起,我利用你,當初你覺得我不值得二點七億你也給了我,現在我得寸進尺,簡直是在要你的命。”
棹西說:“時好,你吃定我了也好。我從前就覺得,做人總要有點顧忌才有趣。我受不了你的軟硬兼施,可以停止了。我得告訴你,已經奏效。你的條件很優厚,我沒有理由不答應你。”
“你真的願意?”時好謹慎,試探地問:“你要不要再思量思量,橫徵現在可就是件大爛貨,誰要誰倒三年血黴。”
“你這個女人,得了便宜又賣起乖來。”棹西大笑起來,又收了聲說道:“橫徵仍有橫徵的資源,我願意試著化腐朽為神奇。不過,一切還要與股東商量,你得等我的訊息。”
“呼,很好,那麼我可以去睡一覺。”時好撫胸,現時現刻心還篤篤地蹦,“跟你拉鋸,實在很累,我需要去壓壓驚。”
“那麼沈總裁慢壓,鄙人得去絞汁考慮怎麼漂亮地收你手上這件破爛,並將廢物合理利用。”棹西說:“祝你一覺好眠。”
時好放下電話,不出所料,卻並不舒心,反而容色複雜地慘淡一笑,連沙發也來不及去就伏案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點錯別字。
忘記說了,入V了,謝謝大家。
希望大家以後能留言提醒我口口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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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 25 。。。
棹西是個極講求效率的人,在東寰還來不及開籌備幾日的那個秘密釋出會宣佈收購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