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好的頭被迫仰擱在棹西肩上,無奈地笑,“我實在聽不出來,你這是要我回來還是要趕我出去。什麼話都讓你一個人說完了。”
棹西兩手匝得緊,悶笑一聲:“我幫你找到沈婉顏,你求仁得仁,還不走?”
“鬧了半天,你居然在吃小婉的醋?”時好若有似無地笑,“現在這個光景,好像是你不肯放我走。”
“沈時好!”他就是不肯抬頭,又要火起來。
前一分鐘還是惡棍,轉眼減掉三個碼,變成幼年惡棍。時好辛苦地從懷裡抽出一隻手,甩一甩待酸意褪了,才拍拍他的背,“你再不放,我鼻涕眼淚可全要擦你身上了。”
他死活不動,時好覺得肩上熱得都發癢了,像給蒸汽燙過了一樣,眉頭一皺,“曲棹西,你該不會在哭罷?”
他猛地抬頭,推開她,狠狠地瞪。
時好往後兩個踉蹌才站住,只見棹西,臉上沒哭是真沒哭,眼眶漲紅也是真漲紅,眸光裡又滿是一股子纏綿悱惻的幽怨,看著頗有一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這一招大灰狼變身小白兔,果斷而順利地勾搭得時好的那些小惻隱紛紛傾巢而出,她心裡哀鳴一聲,嘆道,“你要是想留下我,能不能換種方法。我以為這種看準哪一個就欺負哪一個的戲碼實實在在,連小學三年級的小朋友都不用了。”真是落伍到極點。
棹西有點發懵,一下又氣得爆漿,順一口氣還是背過身去,說:“我沒打算留你,我也留不住你。時間到了,你要走還是走,反正歸根結底你也不喜歡這棟房子,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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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到尾也沒把這裡當成家。”
時好看著棹西那樣單調支離的背影,聞著他話裡虛虛實實流露出的悲愴,一切精準異常,噗了一口氣,忍不住笑了出來,“曲棹西啊曲棹西,我還是頭一回知道,你有影帝資質。”
這下,徹底點著棹西,他衝過來一把抓起時好的手腕,“沈時好,你玩我玩夠沒有?”
這種措手不及的質問,真是冤枉,時好搖搖頭,“棹西,要結婚的是你,說離婚的是你,把我困在家裡的也是你,踢我出去得還是你。你什麼時候見過一個女人玩一個男人,玩人的比被玩的更艱苦卓絕一百倍的?就好比我想推你上雲霄飛車,結果最後是你站在地面上在看我坐雲霄飛車。你永遠不會明白這種感受。”
棹西丟下她的手,走到沙發那裡坐下,捂面慢慢搓下,掌心裡卻涼,沉思狀地喃:“雲霄飛車?”她把自己說成是釘在樁上挨宰的羊。他復望了時好一眼,想讓她離開,又不捨得,於是低下頭保持姿勢不動。
那一眼,時好更覺得絞心腸,瞳仁轉了小半圈,走過去坐到棹西邊上,推一推他,揚揚手裡書,輕聲問他:“這一本,好看麼?”
棹西不回答,只轉頭輕描淡寫地對她緩緩說:“沈時好,你再不走我就要反悔了,然後讓你三天三夜出不了這扇門。”
這個威脅太成人了太具象了,時好臉色一僵,立刻抿唇,站起來,飈出一句:“那好罷,下週三見。”
事實證明,時好小跑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棹西反悔的速度,甚至比不上他追逐的速度。
棹西三步兩步就趕在她前頭一把將門按上,轉過臉面上也是淡淡的,沒有那種惡霸得逞後發出的獰笑,卻叫時好起了冷汗,真是寒鴉渡江通身溼。眼看江對岸都到了,又被人捉住腳按到水裡。她實在不該多事,起心跟他討論什麼讀後心得,蠢到極致。
她愣了一會,本想問他想幹嗎,又覺得多餘,這種情狀,他分明就是想幹嗎。回過神來,棹西已經在解自己的紐扣了,並且冷冷地問她:“你是要自己脫,還是我動手撕?”
連施暴的方法也估算妥當了,時好吞了一口口水,她還懦懦地勸他說:“棹西,我們還是可以好聚好散的,對罷?”
棹西搖頭,嘆道:“果然,你比較喜歡我動手撕。”
時好看他一步一步迫近,決定先發制人:“你不是要我的股份麼?你要是真敢這麼做,我堅決不賣給你。”欲先取之必先與之。
棹西脫了襯衫,丟到地上,皺了皺眉,“股份?見鬼去罷。”
時好又急道:“曲棹西,你不是要離婚麼?我都答應你了,你怎麼能這樣!”
棹西答曰:“離婚?也見鬼去罷。”
他說:“沈時好,我勸你把手裡的檯燈和書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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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就這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