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聽的人也有些心酸,但我只冷冷地說:“就算是我被逐出宮去也沒必要回王府,所以,王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拖泥帶水不是我的個性,既然已經選擇了就要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讓自己只能向前向前,況且,慎清王的眼神裡有太多說不清的東西,我並不遲鈍,他應該是對我有好感的吧。可是耶若說我們是兄妹,無論這話是真是假,我都不能和王爺有過多的糾纏,一心不可二分,情字太過霸道,被它牽絆住只能越陷越深,而現在的我沒有準備好跳進去,我向來只是自己一個人而已,我要負責的也只有我的自己。
砰的一聲跪在耶若面前,臉上的疼已經淺了不少,今日只是一個開端,我若要穩住不倒,就必須在開始就說清楚,無論他們願不願意聽。清風徐來,柔聲緩至:“若是我忘記什麼不應該忘記的東西,希望您能提醒我,因為在未來的時間裡,我都不會離開這裡,無論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堅定地望著他,不為情,只是為了自己的倔強,或者說是潛意識存有的一些還沒有完成的遺憾。
我面前的人沒有回答我,我看到他臉上的冷意,心裡同是冷了一分,我給了他機會來傷害我,但之後我要加倍從他身上要回來,女子很記仇的,不過也只是對自己在意的人,很明顯的,耶若是我現在最在意的人。因為他會是我最大的敵手,他手中的權力也足夠的大。要賭就要賭得大一些,不是嗎?我聽到自己心裡的笑聲。
耶若跟慎清王說:“不是有本要奏嗎,那麼去議政殿吧。”揚長而去,沒有再看我一眼,王爺經過我身邊時說:“不要讓自己受傷,即便……”他沒有說下去。那時的我不知道,其實他後面想說的是:“即便傷害別人也在所不惜。”
那一日的結局是,我一個人跪在那裡,跪了很久,倒不是我有心懲罰自己,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願意做給什麼人看,這麼損己不利人的事情,但凡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做,但是我實在沒有力氣站起來,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所以倔強地跪著,保持著一種堅決的姿態。路過的宮人看著我都少不了有些議論,我告訴自己,我聽不見,於是這樣也能夠忍受。
看著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心裡的失落也慢慢如墨色般渲染開去,若是我有一顆鐵鑄的心腸,那樣會不會更好一點。夜晚的風很涼,我瑟縮著摟住自己的肩膀,那個樣子似乎很可笑的,但是我只能說是我冷,昏睡剛醒的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堅強。
在飢寒交迫的時候有人靠近我,昏暗中我轉頭望向他,不由的失望,是一個陌生男子,佩戴著一柄彎月刀,侍衛服。我偏過頭,不理會他的問話。他似乎很氣憤:“就算是你在跟我賭氣,可是你也不能這麼虧待自己啊,我認識的三妹從來不是這樣不明智的人!”
他很吵,他認識我,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而看他那麼激動的樣子,我只是覺得好笑,若是我現在說一句:“你是誰?”他會不會很震驚?但我沒有說,也許從他那裡我能聽到些什麼。
“我為什麼要跟你置氣,我不會做那麼幼稚的事情。”我的聲音沙啞得很,可能因為吹夜風久了,不過也許這樣效果會更好一些,這樣聽起來應該會更傷感一些吧?
果然他急切地說:“若是你願意,我可以帶你離開,管他什麼西宮國母,管他什麼噬天蠱,管他什麼天下,只要我們相依為命就好。”
我淡淡的推開他的手,他是我的哥哥嗎?我卻有些懷疑了,既然之前的我沒有跟他走,那麼現在的我就更不可能走了,真不知道說他單純還是傻了。我這麼在心裡評價這位“哥哥”,可我不知道,其實到頭來傻的人是我,他們給了我很多機會離開,各自用不同的方法,可是我傻傻的,竟然連一個都沒能看懂,又傻傻地再度把自己捲進去,陰謀、背叛、離別……這一幕幕演過,不是我願意承受的。“你這個女人,明明不高明卻總要自作聰明,這會是你最大的敗筆。”耶若的話我後來想起來才知道是多麼的貼切……
回過神的我說:“我不會跟你走的,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的好哥哥!”我說的很冷靜,冷靜的連我自己也差點以為我記得之前的事情,之前的我會這樣說。
那日我似乎還說了很多冷漠的話,陌生的“哥哥”終於離我而去,我有時候會想起他離開時的眼神,冰凌一般直刺人心的,紮在我身上,沒有血,卻有點疼。和那天的黑夜一樣的恐怖,呵呵,我又親手將一個願意靠近我的人趕走了。
在我覺得不會有人過來的時候,當我似乎聽到前夜那一陣陣魑魅離語的時候,當我驚恐的壓抑恐懼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