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發明向來有弊有利。複方湯劑、幻境球、奪魂咒,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違禁品。
“亞瑟,你覺得有人能事先知道你要來這間餐廳的洗手間,並且偽裝成我的樣子冒充我嗎?”高個子男人聳聳肩,習慣性的小動作與亞瑟所認識的金斯萊,絲毫不差。
有一個人或許會算計到,那就是邀請他來這間餐廳的馬爾福!紅髮男人想。
從他在馬車上答應共進午餐的那一刻起,馬爾福也許已經算計好了要來這個地方。但就算對方塞給他一大盒香蕉船,怎麼能夠預料到他會鬧肚子呢?難道事先買通了冷飲店老闆下了藥?這說不通,沒聽說過馬爾福家族有預言的能力。
此刻馬爾福就在外面,即使冒充金斯萊,也不會比他先一步到達這裡。而眼前的這個金斯萊,如果不是馬爾福冒充的,又是誰呢?
為了算計他,馬爾福會佈下這麼大的局嗎?紅髮男人對自己的魅力很沒信心。他不相信對方會為了他們倆之間的齷齪事,牽扯到其他人。畢竟馬爾福是比他耀眼得多的公眾人物,會更加重視自己的名譽。
那麼眼前這個金斯萊是真的?紅髮男人突然感覺這個世界陌生的可怕。曾經讓他遠離馬爾福這類危險人物的同伴,現在居然想要將他往對方懷裡推!
“亞瑟!”高個子男巫繼續說道,像是並沒有察覺紅髮男人的懷疑,也許他已經注意到了,只是把這份懷疑,當成了對自己提出這個大膽提議的疑惑和不明。
“在你還沒有發生去年那場導致你失憶的事故前,你告訴我你有兩個願望。”金斯萊說道,他微微仰起頭,眼神閃動,似乎在回憶那段情節。
“你說希望活著看到神秘人倒臺,讓所有在黑暗中經受磨難的巫師和麻瓜們,能夠不再受到迫害。”說道這,與他面對面的紅髮男人不由挺起了胸膛,像是在認同他的話。而金斯萊的語氣,驟然激揚而起。
“還有一個願望,亞瑟,你說希望你們韋斯萊家族能夠重新獲得昔日的榮譽,洗淨你們幾代人受到的嘲諷!”
“哈……”紅髮男巫再次呆滯了。
“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場才跟你說這番話的,亞瑟,無關魔法部或是鳳凰社的利益……”見到紅髮男巫失去了曾經的追求,金斯萊重重嘆了口氣。他這才體會到,失憶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紅髮男人連畢生的信仰都不再是奮鬥的重心,或許是他多事了,重新將家族的重負壓在了對方的身體上,金斯萊知道自己的殘忍,但正是因為站在朋友的角度,他才不能不提。
“我不希望當你有一天重新想起所有事情的時候會後悔,亞瑟。”金斯萊的語氣雖不沉重,卻很緩慢,緩慢到不像是在給對方身上加擔子,反而是他自己扛著沉重的包袱。
“韋斯萊家族是最有名望的純血統巫師家族之一,這是整個魔法界公認的,不管在哪本講述家族史的書裡,你看到的都是這種描述,是不是?”
“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嗎?”紅髮男人不解的問,他覺得高個子男巫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生活在英格蘭,亞瑟·韋斯萊。”金斯萊故意叫了紅髮男人的全名,“知道那些上流社會的貴族怎麼稱呼你嗎?”
“窮鬼還是蠢貨?”紅髮男人立刻接話道。
“是純血的敗類——”高個子男巫深深看了他一眼嚴肅地說。這種罵法,亞瑟還是第一次聽到。
“居然有這種稱呼!就因為我的家族沒落了?”亞瑟大吃一驚,繼而感到了憤怒。即使在最敵對的時候,馬爾福也沒這麼叫過他。對方喜歡罵他蠢貨、黃腹鼬、白痴……卻從未用過“純血敗類”這個具有強烈輕蔑性的詞語。
“這個詞你上學時候聽到最多,亞瑟。在學校,斯萊特林的學生、那些名門之後,總是喜歡用最直接的方法踐踏別人的尊嚴,以此為樂,他們不懂得收斂自己,不,也許並不是不懂得收斂,而是來自身後長輩的授意。”金斯萊古怪的看了眼紅髮男人,眼中閃著不明的光芒。
“他們不敢當著鄧布利多的面明說,所以鄧布利多給你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一段內容。”
“該死的……斯萊特林。”亞瑟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他沒想到自己還有一段這麼可怕的過去。
“這似乎已經變成了習慣,並不是針對你一個人。”金斯萊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亞瑟,你、你的父輩、祖輩……都在承受這種屈辱,已經延續了幾代人了。”
“梅林呀,我的比爾!”亞瑟想到了自己今天才開始上學的兒子。“我要寫信給比爾提醒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