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安。”
言語已經無味,於是大家也都默然,就在這沉悶的氣氛中,小舟已然靠岸。
於是九人都行上岸來,終於又回到了大明的故土,眾人又是各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祖承訓冷笑道:“苗把總,死難之人,朝中皆有撫卹,你放心,你的那份撫卹,我一定會派人送到你家人的手中!”
苗尚武面色一變,喝道:“祖大人,人辦事要憑良心!”
“良心?”祖承訓冷冷道:“難道你不想要撫卹了?”
苗尚武估計了一下形勢,自己如此傷勢,如何能是對方八人之敵?他咬牙道:“祖大人,我,我不能死,我,我還有我要做的事。”
祖承訓冷笑道:“你如果不死,你和我難免都要定罪,如果審到你的時候,你怎麼說?”
苗尚武道:“尚武不會胡言亂語,一定實事求是。”
“放屁——”祖承訓喝道:“實事求是?實事求是就是在胡言亂語!”
苗尚武道:“大人的意思呢?”
祖承訓微微笑道:“最為穩妥的方法,自然是讓你和史儒、戴朝棄一同去為國捐軀了。”他頓了一頓,“這也是最能讓我心安的方法。”
苗尚武面色大變,他已經明白了,如果自己活著,自然會把事情的真相都說出來,比如自己反覆勸誡祖承訓之類的話語,而如果自己死了,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就全可以由祖承訓自己來說了。
依照祖承訓的性格,自然會把責任都推託到這些已死之人的身上,同時一面痛哭流涕、捶胸頓足,一面金銀開路,要人說情,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苗尚武的目光左顧右盼,尋找出路,只是他已經發現,祖承訓的七名親兵,已經成半月之形排開,將他圍在當中了。
祖承訓右手一揮,四名親兵已經衝了上來,將苗尚武抓住。
苗尚武有傷在身,渾身痠痛,手足發軟,心想反抗也是無濟於事,乾脆束手就擒。
兩名親兵,各自按住了他的一條手臂,將他按得跪在了祖承訓的身前。
祖承訓得意地在一塊石頭上坐下,說道:“苗把總,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苗尚武嘆道:“大明危矣——”
他的心中,的確是不無感慨,自己不過是布衣出身,入伍七年以來,身經大大小小六十三戰,身上的傷口也有幾十處了,其中六次都是死裡逃生,命懸一線。
不想這次在戰場上僥倖生存,卻要死在自己人的屠刀下,可笑,簡直可笑!
祖承訓冷笑,厲聲道:“苗尚武,你以為即便你可以守口如瓶,我又會放過你嗎?就衝你害死‘烈風’,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