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只會讓普通人瘋狂,讓瘋狂的人走向死亡。
因為報仇之路總是殺戮,有殺戮必定造成死亡,不是仇人被殺死,便是自己被仇人殺死,為了不被仇人殺死,所以,必須不擇手段將仇人殺死。
待仇人死了,心驟然沒了依託,人宛若洩了氣的皮球。不再擁有朝氣,心便死了。心死了的人,生命也就是多餘的,縱使苟延殘喘地活著,也是一種行屍走肉的空無。
空無是可怕。可是。沈婉月復仇之路,她竟然遇見了楚皓天。雖然血海深仇未曾得報。但楚皓天無形彌補了她內心的空無,但她又懼怕這種彌補,所以,她總在拒絕著楚皓天,也總在表現自己是不可戰神的,是足夠強悍的巾幗英雄。
“矮酸秀才。本來從小便是患了侏儒症,身材矮小,從小受人奚落,心裡極度畸形。他為了證明自己比別人強。盡然破天荒的參加科舉,但是最後做了一個落第的秀才,加上他心狠手黑,江湖上便送其綽號‘矮酸秀才’。這人雖是矮小,但是好色成性,玷汙了很多良家女子。”楚皓天瞟了一眼地上的矮酸秀才,像是在說另一件事一般。
沈婉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矮酸秀才,“你一劍結果了他性命,太便宜他了。”
“呵,此番龍嘯奉竟然僱來的全是黑道上臭名昭著的殺手。看來,他是勢必將我們置於死地了。可是,為什麼他會這樣做呢?”楚皓天望著窗外,大火依舊在蔓延,他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一般,陷入了沉思。
“房屋快塌了,快走!”沈婉月看著岌岌可危的盤龍客棧,一個箭步上前,拽起楚皓天,玉足一點地,從開啟的窗戶飛掠了出去。
楚皓天如夢初醒,凌空急忙施展絕頂輕功,與沈婉月一併飄然落在地面上,“這股強大的殺氣,依然存在,我想,洛陽,殘劍龍三已經佈下了天羅地,在等待我們去鑽。”
“那你為何還要將朴刀閻羅放走了呢?”沈婉月不明就裡,仍舊有幾分不悅地問著這個問題。
“呵呵,放走朴刀閻羅,並不是我的無心之失,而是有意讓他走的。”楚皓天胸有成竹地說。
沈婉月緊蹙眉宇,盯著楚皓天那雙深邃的漆黑眼睛,將信將疑地問:“有意放他走?”
“對,有意!”楚皓天肯定地回答,見沈婉月臉上有難以釋去的疑雲,若有所思地笑著繼續說,“讓朴刀閻羅去洛陽給殘劍龍三報信,讓他們設好圈套,他們不請君入甕,我們也要來一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沈婉月憤怒地說:“那個朴刀閻羅,下次交給我,我一定將這個惡賊碎屍萬段。”
楚皓天咧嘴一笑,“我已經殺了三個咯,怎麼樣?還有沒有信心贏過我?”
“你少得意,本宮主何曾會輸,現在為時尚早,待洛陽一戰,哼,本宮主大開殺戒。將這些惡賊殺得落花流水為止。”沈婉月不以為意地自信說道。
“哈哈……殘劍龍三可不是善類,不那麼容易對付。本來我想將朴刀閻羅一劍致命,不打草驚蛇的。但是,轉念一想,還是讓他去洛陽給殘劍龍三報信,來一個宣兵奪主,讓殘劍龍三心生畏懼。”楚皓天這才和盤托出自己心中的計劃。
沈婉月聽後,“嘖嘖……”稱讚道:“看不出來,你也那麼足智多謀喲。”
“承蒙沈宮主褒獎,嘿嘿,天下第一殺手,那可不是蓋的。”楚皓天笑了,洋洋得意地說,但隨之,又緊皺眉頭,有些憂慮地說,“按照朴刀閻羅所說,龍嘯奉只派了殘劍龍三以及朴刀閻羅來對付我們,這有點不像龍嘯奉這偽君子的作風。”
“你的意思是……”沈婉月聽出楚皓天話中有話,便雙眸盯著他,等待他繼續說話。
楚皓天沉思想了一會,道聲:“不好,龍嘯奉想必是兵分兩路,一路在路上攔截擊殺我們去嵩山少林寺;另一路一定是去了嵩山少林寺,去毀滅線索。”
沈婉月聽得驚愕不已,“那你意思是說,龍嘯奉已然知道我們上少林寺的目的?”
“嗯,想必是,按照羊皮信件所說,第一個找到傾城山莊,應該暗示我們這二十年的事情,一定是與傾城夫人,也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翡翠有關,而傾城夫人又剛好是天下第一美人翡翠,這絕對不是巧合。”楚皓天條條是道地分析著。
沈婉月讓楚皓天這番分析,像是豁然開朗,“那傾城山莊之後的少林寺,一定與二十年前發生的一切有莫大關聯,而龍嘯奉進行阻止,這件事豈不就是非常明朗,二十年前的一切,都是龍嘯奉干的。我們又何必上少林寺,直接殺回鬼谷劍派,將龍嘯奉殺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