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身子一歪,斜在椅中,當真是中了毒。他話是還會說的,喝道:“喂,是誰擅用‘悲酥清風’?快取解藥來,快取解藥來!”喝了幾聲,可是他手下眾人個個軟倒,都道:“稟報將軍,屬下動彈不得。”努兒海道:“定有內奸,否則怎能知道這‘悲酥清風的繁複使法。”赫連鐵樹怒道:“不錯!那是誰?你快快給我查明瞭,將他碎屍萬段,”努兒海道:“是!為今之計,須得先取到解藥才是。”赫連鐵樹道:“這話不錯,你這就去取解藥來。”
努兒海眉頭皺起,斜眼瞧著阿朱手中瓷瓶,說道:“喬幫主,煩你將這瓶子中的解藥,給我們聞上一聞,我家將軍定有重謝。”
阿朱笑道:“我要去解救本幫的兄弟要緊,誰來貪圖你家將軍的重謝。”
努兒海又道:“慕容公子,我身邊也有個小瓶,煩你取出來,拔了瓶塞,給我聞聞。”
段譽伸手到他懷裡,掏出一個小瓶,果然便是解藥,笑道:“解藥取出來了,卻不給你聞。”和阿朱並肩走向後殿,推開東廂房門,只見裡面擠滿了人,都是丐幫被擒的人眾。
阿朱一進去,吳長老便大聲叫了起來:“喬幫主,是你啊,謝天謝地。”阿朱將解藥給他聞了,說道:“這是解藥,你逐一給眾兄弟解去身上之毒。”吳長老大喜,待得手足能夠活動,便用瓷瓶替宋長老解毒。段譽則用努兒海的解藥替徐長老解毒。
阿朱道:“丐幫人多,如此逐一解毒,何時方了?吳長老,你到西夏人身邊搜搜去,且看是否尚有解藥。”
吳長老道:“是!”快步走向大殿,只聽得大殿上怒罵聲、嘈叫聲、噼拍聲大作,顯然吳長老一面搜解藥,一面打人出氣。過不多時,他捧了六個小瓷瓶回來,笑道:“我專揀服飾華貴的胡虜去搜,果然穿著考究的,身邊便有解藥,哈哈,那傢伙可就慘了。”段譽笑問:“怎麼”?吳長老笑道:“我每人都給兩個嘴巴,身邊有解藥的,便下手特別重些。”
他忽然想起沒見過段譽,問道:“這位兄臺高姓大名,多蒙相救。”段譽道:“在下複姓慕容,相救來遲,令各位委屈片時,得罪得罪。”
丐幫眾人聽到眼前此人竟便是大名鼎鼎的“姑蘇慕容”,都是不勝駭異。
宋長老道:“咱們瞎了眼睛,冤枉慕容公子害死馬副幫主。今日若不是他和喬幫主出手相救,大夥兒落在這批西夏惡狗手中,還會有什麼好下場?”吳長老也道:“喬幫主,大人不記小人之過,你還是回來作咱們的幫主吧。”
全冠清冷冷的道:“喬爺和慕容公子,果然是知交好友。”他稱喬峰為“喬爺”而不稱“喬幫主”,自是不再認他為幫主,而說他和慕容公子果然是知交好友,這句話甚是厲害。丐幫眾人疑心喬峰假手慕容復,借刀殺人而除去馬大元,喬峰一直否認與慕容復相識。今日兩人偕來天寧寺,有說有笑,神情頗為親熱,顯然並非初識。
阿朱心想這幹人個個是喬峰的舊交,時刻稍久,定會給他們瞧出破綻,便道:“幫中大事,慢慢商議不遲,我去瞧瞧那些西夏惡狗。”說著便向大殿走去。段譽隨後跟出。
兩人來到殿中,只聽得赫連鐵樹正在破口大罵:“快給我查明瞭,這個王八羔子的西夏人叫什麼名字,回去抄他的家,將他家中男女老幼殺個雞犬不留。他***,他是西夏人,怎麼反而相助外人,偷了我的‘悲酥清風’來胡亂施放。”段譽一怔,心道:“他罵哪一個西夏人啊?”只聽赫連樹罵一句,努兒海便答應一句。赫連鐵樹又道:“他在牆上寫這八個字,那不是明著譏刺咱們麼?”
段譽和阿朱抬頭看時,只見粉牆上龍蛇飛舞般寫著四行字,每行四字: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迷人毒風,原璧歸君。”
墨沈淋漓,兀自未乾,顯然寫字之人離去不久。
段譽“啊”的一聲,道:“這……阿……這是慕容公子寫的嗎?”阿朱低聲道:“別忘了你自己是慕容公子。我家公子能寫各家字型,我辨不出這幾個字是不是他寫的。”
段譽向努兒海問道:“這是誰寫的?”
努兒海不答,只暗自擔心,不知丐幫眾人將如何對付他們,他們擒到丐幫群豪之後,拷打侮辱,無所不至,他們只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就難當得很了。
阿朱見丐幫中群豪紛紛來到大殿,低聲道:“大事已了咱們去吧!”大聲道:“我另有要事,須得和慕容公子同去辦理,日後再見。”說著快步出殿。吳長老等大叫:“幫主慢走,幫主慢走。”阿朱那敢多停,反而和段譽越走越快。丐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