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劃分等。

三、禮樂文化的形成和影響

中國現代歷史學家錢穆在《周公與中國文化》一文中,對周公“制禮作樂”的要義給予了明確解釋:“封建之要義,在文教之一統。故推及西周封建制度之極致,必當達於天下一家,中國一人。太平大同之理想,皆由此啟端。故周公制禮作樂之最大深義,其實即是個人道德之確立,而同時又是天下觀念之確立也。”

說明《周禮》之“禮”,實際上兼有宗教、政治和倫理的功能,既是維繫政綱、社會秩序的典章制度和天人合一、上尊下卑的綱常倫理,又是君子之“德”的體現,可成為人們自覺遵守的行為規範。

禮樂教化的核心是“和”。即禮主外以導其志,樂主內以和其性,使神人相和,禮樂相和,天人相和,人人相和。

西漢史學家、文學家司馬遷在《史記•樂書》中說:“大樂與天地同和,大禮與天地同節。和,故百物不失,節,故祀天祭地。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如此則四海之內合敬同愛矣。禮者,殊事合敬者也;樂者,異文合愛者也。禮樂之情同,故明王以相沿也。”

在西周人看來,殷商統治者由於荒淫無道而導致滅亡,深知“天命靡常”的道理,於是建構以人治為中心的禮樂制度,把殷商尚武、尊神思想轉化為尚德、修身思想,提倡敬天保民、以天為宗、以德配天,當是巫術性禮樂文化的本質體現。

他們一方面宣揚自己上承天命,突出其合法性和神聖性,一方面透過歌頌先王的功德,確立人格規範,為時人和後人樹立楷模。透過統治階級和上層貴族的“敬命”、“敬德”,為國人樹立起一套自我約束的信念和模範,從而實現人倫和諧的社會理想。

首先,《周禮》建構的以人治為中心的政治制度體現了“和”的追求。以禮樂為核心的統治制度內容十分廣泛,其中影響最大的當數宗法制、分封制、嫡長子繼承製、法制等。

宗法制以血緣關係為紐帶,確定了政治權力和財富的分配原則,和分封制配合起來,形成“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等一套等級制度,嚴格規定了上下級和各自應承擔的義務,形成了以天子為核心的金字塔式統治網路。

嫡長子繼承製確立了“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的王位、宗子繼承製度。它以犧牲立賢為代價,以國之“和”、貴族宗族內部之“和”為目的,避免王位紛爭、解決王位和平繼承與過渡問題,和“君統”、“宗統”繼承問題,從而達到國家穩定、和諧、有序發展、長治久安的目的。

實現“和”之上的小康社會,是中國古代君王和聖賢們的治國理想。《禮記•禮運》篇中有三段精彩的論述,一是關於天下為公,世界大同的論述,一是關於“肥”的論述,一是關於“小康”社會的論述:

“四體既正,膚革充盈,人之肥也。父子篤,兄弟睦,夫婦和,家之肥也。大臣法,小臣廉,官職相序,君臣相正,國之肥也。天子以德為車,以樂為御,諸侯以禮相與,大夫以法相序,士以信相考,百姓以睦相守,天下之肥也。”

“小康者,即天下肥也。”

而“天下肥”的表現則是“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力而已,大人世及以為禮,城郭溝池以為固,禮義以為紀,以正君臣,以篤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婦,以設制度,以立田裡,以賢勇知,以功為己。”

所以,小康社會是建立在生活富裕、國家富強基礎上的上下和諧、君臣和諧、家庭和諧、男女和諧。

其次,《周禮》影響了中國哲學的核心概念“和”。先秦諸子之所以“百家爭鳴”,是因為“禮崩樂壞”,各家都試圖開出療救社會的藥方。不論是墨子的“兼愛”,還是韓非子的以法代德思想,都是為了解決“日失其序”的大亂局面。

以“儒道互補”觀為例,說明道家強調的是“道”和“一”:“一陰一陽之謂道”,“太極生兩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種一元論的哲學觀與西方哲學中的二元對立明顯不同,這裡的陰、陽不是對立的,而是同一個宇宙本源的變化形態,兩儀的分裂也不是對抗性的,而是統一在“太極”之內,“道”將這些表面上對立的事物合而為一。

儒家則將最高的美德視為中庸。孔子在《論語•雍也》中說:“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認為《周禮》是禮制的典範,立志要“克己復禮”,重新回到禮制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