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伯雖然之前對凌玉沒甚好感,但這一路上,卻見凌玉將張小姐護衛的安全,而且那兩人又時常有親暱動作,心中也不禁將凌玉當作自己人看,自是客客氣氣。聽凌玉請教,便一拱手道:“回凌少爺,別的山寨我不知道,可這鷹嘯山卻是當年打過仗的地方,自是熟悉。”
“怎沒聽張小姐提過。”凌玉不解。
“那日子可長遠了,大帥當年帶兵攻打鷹嘯山時,小姐才剛剛出生,又怎會知道。”
凌玉聽聞張輔竟領兵打過鷹嘯山,不由肅然。這番前行,最大的威脅就是鷹嘯山,凌玉還愁不夠知己知彼呢,如今有當年帶兵打仗的人在此,當然要不恥下問。
也不用凌玉問,通伯這把年紀,話匣子開啟便再也收不住了:“當年還是先皇在位,陛下勵精圖治,不願看山賊豪俠到處為禍百姓,就命大帥帶一路兵馬,沿著羅江一一剿滅山寨水寨。嘿!當初我還只是大帥的貼身侍衛,哪裡懂得打仗的事情,就跟著大帥的一路兵馬沿江圍剿,當日的場面,可謂是壯觀。只要兵馬到處,那些勞什子地豪俠,全都望風而逃,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張大帥素有名望,山賊們又不是軍隊,自然不敢輕易為敵。”凌玉點頭。當初的情形可想而知。
“凌少年紀輕輕,但威名已不亞於當年的張帥,老夫也深感佩服。”
凌玉擺擺手,示意通伯說下去。
通伯道:“我們本以為這一路都是如此順利,可誰想大軍到了鷹嘯山,卻遇到了阻礙。”
“那時鷹嘯山就有山寨了?”花舞月插嘴道。
“可不!”通伯道,“雖說那時司徒老頭還年輕,可也佔山為王好些年。鷹嘯山讓他經營的有聲有色。在張帥起兵前,就有當地的駐守攻打過鷹嘯山,但都大敗而回,所以湖南鎮撫多次力主張帥繞開鷹嘯山,以免影響士氣。”
凌玉心中微動,在二十年前,鷹嘯山尚沒成今日地氣候。居然就能讓鎮撫怕成如此模樣,可見確實有些門道。
“張帥當年正值壯年氣盛,怎會怕幾個小毛賊,當下就將那鎮撫給打了一頓趕出軍營,第二天夜裡。便下令大軍攻山。”通伯臉色一黯,“誰知,這卻成了無數兄弟的催命夜。”
“整整一道大軍都拿不下鷹嘯山?”就算凌玉再自負,卻也不敢與一道大軍相提並論,何況當年張輔手下也是高手如雲。
“那鷹嘯山地勢險峻,外有三層防禦,內有三重境界,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關卡。任你有千軍萬馬。可就是衝不過去。”通伯仰頭長嘆,“我們都是刀槍劍上滾過來的,普通劫難怎麼擋得住我們,大帥拼了無數兄弟的性命,終於殺上鷹嘯山。可哪裡知道,鐵鷹峰的妖獸卻蜂擁而下,那鐵翼鷹實在是厲害,空中俯衝下來,弟兄們不能抵擋,再加上司徒昭日的功夫極為怪異。連張帥都不是對手,最後只能撤回山下。那一場仗,我們竟損失了上萬兄弟的性命,大帥回到軍營連哭三日,卻又毫無法子,最後先皇下令,不可對鷹嘯山妄動刀戈,這才有了二十餘年地平靜。”
聽著通伯說完,花舞月的神情先是變了。雖然許多人說過鷹嘯山的厲害,可花舞月始終相信自家少爺比任何人都要強,但如今聽來,鷹嘯山果然不容易過的。
凌玉也微微蹙眉。整整一路大軍都攻不下的地方,必然有他獨到之處,更何況二十年沒有人平亂,給鷹嘯山的發展留下太多空間,如今氣候已成,比當年更加麻煩。
興許是覺著自己的話頹了志氣,通伯又笑笑:“不過凌少放心,鷹嘯山地厲害,都是在它的山上,那三層防禦和三重境界,我們只要不去碰,便害不到身上。反正咱也只是路過而已,就算那夥賊人要搶,也必得下山不是,我們雖攻克不了山寨,可在山下,卻是比誰的拳頭硬,比誰家的刀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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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也是微笑:“照你這麼說,只要從山下過,鐵鷹峰的妖獸是不會出動地?”
通伯點頭:“那些妖獸,也不是司徒昭日養的,只是聚集在鐵鷹峰而已,見有人殺上山,便出手相助,若沒人打擾,自也不會出手。”
花舞月鬆了口氣,可凌玉卻依舊沉思,他並不象通伯說的那樣,只在鷹嘯山下路過。那個蠻族巫師清媛媛幾次提到過鐵鷹峰,說不定那上面,真的有什麼妖獸一族的寶物呢。
正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狼牙峽谷的中段,兩邊懸崖峭壁直插雲霄,怪石凌厲寸草不生,而且空氣中,始終彌散著一股怪怪的辛辣味道。
破戰走幾步,便朝四周看一看,雖然以它的嗅覺,也察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