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麗姬塔。”潘尼側過頭,認真地注視著女人的臉。
“為什麼?”麗姬塔搖了搖頭,撫摸了一下亞梵的臉:“如果我當時繼續留在塞爾,就會被同僚或是各位高層發現,那會讓我非常困擾,所以經過考慮,我藉口出外進行遊歷,就在你失蹤之後不久。”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麼說……”潘尼看著麗姬塔懷裡的小男孩:“他是……”
“我的兒子。”麗姬塔接下了巫師的話:“當然,從血緣上來說,他的一半成分來源於你。”
巫師心中頓時一陣狂喜,雙手微微地顫動。
從重逢時開始,他就有所懷疑,這個女人當年與他接觸,更像是一種試驗,本身而言,卻並不像是一個放蕩的傢伙,計算一下這個名叫亞梵的小男孩的年齡,當然不容潘尼不感到懷疑。
“他可能成為你的弱點,也會為我帶來巨大的危險——我很願意相信你的敵人遲早會找到我的頭上,之所以我會讓他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是因為我認為你也許還活著。”麗姬塔看了巫師一眼:“雖然我到現在還不敢肯定,這個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我也很驚奇。”巫師搖了搖頭:“實在不敢想象你居然會把他生下來。”
“這是我自己的事。”麗姬塔淡淡地說道:“你不用太感激我,因為我對你的觀感並沒有你想得那麼好,至多不算是討厭而已,事實上無論是討不討厭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你可以從惡劣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看在亞梵的面子上,你或許會願意幫我做一些事,在到達瀚土之前,我已經在費倫各地漂流了兩年。”
“你去過西門?”巫師挑了挑眉毛。
麗姬塔眼神閃爍,過了片刻,才在一個綿長的呼吸中回覆如常。
“你能夠一眼認出我的長相,大概早就應該知道西門城那位迪塞爾大人的真實身份——這瞞不過你,麗姬塔,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銀髮女人沉默了下去,搖了搖頭,竟然不做任何的解釋,而是繼續說道:“卡朗特港裡面被驅逐的家族,已經被其他議員查證出被班恩教會收買,這座城市的議會行政手段雖然陰暗,但也一向和散塔林會勢不兩立,既然已經扯破了臉皮,散塔林會的海軍隨時可能南下,算算時間,就在這幾天了。”
巫師挑了挑眉毛,這樣說來,這個時候進入卡朗特港正是時候。
“你果然在打散塔林會的主意。”看到潘尼的靜默神色,麗姬塔突然說。
巫師嘴角動了動,先是一驚,轉而釋然,既然他的形跡已經落在了麗姬塔的眼裡,那麼被她猜到這些也不是什麼值得驚奇的事情。
“看起來很不錯,如果你能夠想辦法利用散塔林會的人為你辦事,進一步滲透回國也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我沒有在這裡看見你,相信能夠想到這一點的人也不多。”麗姬塔淡淡地說道。
“不多?”潘尼眉心深鎖,沉吟著思考了一陣,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
麗姬塔的判斷並不離譜,塞爾的紅袍法師們都是智力高超的人物,久未見潘尼·西恩形跡,大概都會想到這個令塞爾掌權人頭疼不已的傢伙正在尋覓道路返回塞爾,但是既要讓對手摸不著形跡,也要讓其他陣營的塞爾人找不到,那就要選擇一條足夠隱蔽的道路——簡單的喬裝是不可行的,一定要透過一條足夠隱秘的渠道。
而從費倫其他地區進入塞爾,這樣的渠道,只有那麼幾條。
如此思考一番,潘尼頓時感覺到,他要利用散塔林會返回塞爾,並不能騙過所有的紅袍法師。
但是轉念一想,他又不是那麼擔心了,渠道的問題只是一個因素,更重要的還是他進入塞爾的手段以及演技,這才是決定他會不會被仇人發現察覺的關鍵。
麗姬塔深吸一口氣,望著遠處的城市:“你現在知道這個城市的統治者如此瘋狂地掠奪過往商船的緣故了?”
“城市內發生如此巨大的震盪,他們看起來無法抵擋月之海的攻擊了?這麼說,他們準備卷一筆然後跑路?”巫師並不傻,很快想到了關竅,但也有些不可思議,暗想那些統治者應該不是那麼瘋狂的傢伙:“或者是要去賄賂瀚土其他城邦以求得援助?”
“無論是哪一種,這都是我們的機會。”麗姬塔看了一眼潘尼:“如果能夠破壞他們的謀劃,我們就能夠和散塔林會的人搭上線了,若是能夠幫助散塔林會攻陷這座城市,當然再好不過……”
“瀚土的其他城邦會坐視這裡落入散塔林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