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衣悶悶不樂地繼續守著櫃檯。一邊嘟囔著韓墨的壞話一邊也在琢磨他的藥方到底是拿來幹啥的。
只是她雖然自小學醫,但醫術還難登大雅之堂,不然也不會連自家爺爺的藥方都看不明白作用了。
她懂藥理,但不懂變通。
瀉藥就瀉藥,是吃壞肚子的。
毒藥就毒藥,是能吃死人的。
這就是她所瞭解的東西,根本無法變通到瀉藥可以用來養身,毒藥可以用來救命的法子。
再看守了一會,一個花白頭髮的老爺子拎著個藥箱走了回來。
“雪衣啊,我回來了。”
“爺爺,你終於回來了啊~”
方雪衣趕忙迎了上去。
這個老爺子就是她爺爺,也是這同濟堂的唯一醫師兼老闆,名叫方百川。
“雪衣啊,我不在的時候,藥館有病人來嗎?”
放下藥箱的方百川問了一句,但其實並不抱太大期望。
如今來看中醫的人真的少,就算他出門三個小時也不一定會有一個病人來。
“有病的沒來,沒病的來了兩撥。”
“沒病的來幹嘛?”
“一波是來醫鬧的,一波是來買藥的。”
一聽是醫鬧,方百川急了,連忙問道
“醫鬧?雪衣你沒事吧?”
他現在就只有方雪衣這一個孫女,老伴兒兒女什麼的都走了,自然很關心方雪衣的情況。
“我沒事,那些醫鬧的已經被治好了。”
“你治好的?”
方百川略有懷疑,他可不怎麼相信方雪衣的醫術。
“不是我啊,是那個來買藥的治好的。”
方雪衣沒有隱瞞,將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末了還問道
“爺爺,那個男人到底是啥情況啊,為什麼你給他開瀉藥壯陽啊?”
“呵呵,這個啊……”
方百川和藹地笑了笑,也慢慢地解釋了一下他那藥方的原理。
其實說來也不復雜。
那個男人本就因為酒色而掏空身子而腎虛,需要的是能讓男人重振雄風的玩意兒。
壯陽類的西藥是榨取身體潛力來快速見效的型別,這與中醫的養生之道不符。
本來方百川準備開慢慢調養的方子給他養生,但年輕人太急躁,受不了,求他開點見效快還不傷身的。
他就只能開洩陽藥了。
瀉藥本就有催化的作用,如洩五穀的藥,加速腸胃的運動而舒暢如廁。
洩陽藥就可以溫和地催化體內的元陽產生,只要不近女色不予洩出通道,這新生的元陽就只能積蓄於體內以達到重振雄風的效果。
只是藥效期間一定要注意不能碰女人,否則就會讓元陽全洩出去。
如果不及時止損,怕是得落個絕後的結果。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
方雪衣似懂非懂地點頭,感覺這方子咋有點不正經。
“爺爺,這方子好像不是你的手法吧,感覺有點邪性啊。”
“快速見效的方子本就有點邪性,這也是那年輕人要求之下我才臨時想出來的一個藥方而已。”
“臨時想出來的?”
方雪衣愣了。
“這不是醫書上就有的方子?”
“不是。”
“不是醫術上的方子,那傢伙怎麼一眼就看出這藥方的作用了。”
她感到不可思議。
本以為是自己學識淺薄沒見過這藥方才看不出作用,誰知道這藥方是他爺爺臨時想出來的啊。
“也許他是透過藥理推測出來的吧。”
方百川琢磨著,接著感嘆道
“只透過藥方就能推測出這些東西來,真是一箇中醫大家呀,老頭子我還真想見見。”
“中醫大家?他?爺爺你別開玩笑了,他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怎麼可能嘛。”
方雪衣不信。
她爺爺好歹也是蓉城名醫,雖然是中醫界的,但也是名醫。
能當得起他這個稱讚的哪個不是杏林高手,韓墨怎麼配得上嘛。
“醫不在年高,雪衣你可莫要小看啊~”
方百川敦敦教導著,方雪衣只能悶悶點頭不敢反駁。
“對了,那年輕人不是來買藥的麼,他買的什麼藥?有藥方嗎?”
“諾,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