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我說的是……”詩君忽兒頓了頓,揚起眉睫“你難道是叫做……”
“雲磊。”漢斯用北京話說自己的中文名字。
“你會中文?”詩君萬般驚訝。“哪個雲?哪個磊?”
“名利如浮雲的雲,光明磊落的磊。”
“啊!”詩君支撐起自己,長髮滑落在胸前,圓滾滾的兩顆眼珠子睜得好大,像看到怪物似的盯著他看。
“怎麼,瞧你吃驚的,你不是知道嗎?但——你是怎麼知道的?”漢斯不可思議地審視著她,唇邊扯了抹笑意。
詩君愣住了……他以前一向是這麼笑的。
她深刻地盯著他看,他的發、他的眼、他的鼻,他俊美無儔的五官組合,沒有一樣像前世,但這個笑容卻是一模一樣!
令她撼動的是——他居然會中國話,有中文名字——而且還是叫作雲磊!
怎麼會這樣!
是造化在作弄人嗎?
她不知道。
這也許是個極大的驚奇,但她卻無法開心起來,反而感到悲傷,因為……這個雲磊,不是她的!
“你聽錯了,我根本不知道。”詩君否認了,自始至終都不用中文和他交談。
她纖柔的雙肩垂了下來,為自己的否認深深感到悲從中來。
“是嗎?”漢斯蹙了蹙眉,她在說謊。
這個不尋常的小女僕,她為什麼要否認?
“在這裡等著,我去拿藥箱,你的傷口裂了,得再縫合。”漢斯很想去追根究底,但……來日方長。
他稍作叮嚀後,便轉身離開她的房間。
詩君望著他的背影,卻久久無法平撫自己的心緒。
十多天過去了,詩君的傷好得差不多,體力也恢復了。雖然漢斯交代過老總管要等她完全康復再開始工作,但她能動能走,沒理由再好吃懶做;而且既然回不了仙界當仙女,那就只好留在人間當“婢女”,也許她這輩子就得在悔恨及茫然中度過了。
一早她梳洗過後換上了工作服,正式開始了女僕的工作。
“早安。”她到廚房去領了自己的一份早餐,草草吃完後見安妮正提著“公爵的早餐”要往森林出發。
“安妮,”詩君叫住她,追上來。“我來,這本是我的工作。”
“可是……總管說要等你病好呢!”安妮好心地說。
“我好了,真的。”詩君爽朗地對她笑。
“可是練功房在山坡上,你爬上去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詩君保證。
“那好吧,交給你嘍!”安妮遞給詩君那份早餐籃。
“對了,你今天會留在那兒做清潔工作吧?”安妮問,像是怕她又會突然溜掉了。
“會。”詩君肯定地點頭。
“練功房裡的擺設全是昂貴的古董,你得小心點。”安妮特別囑咐。
“哦。”詩君茫然的點頭,在她的想法裡練功房了不起是一個小房間,她不懂為何會有什麼古董。
“還是我忙完後十點過去幫你?”安妮看得出詩君一臉不太明瞭的樣子。
“那就麻煩你了,我頭一次去,有很多不懂的。”詩君很感謝安妮的熱心。
和安妮約定好,詩君一路走上山坡。
她發現森林裡空氣真好,天空中綠葉成蔭,地上碧草如茵,在接近練功房時,詩君依稀聽到陣陣拳風在林木間迴響。
莫非是漢斯在……練武?
他會武功?
詩君以為會看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屋,但眼前卻是幢偌大的中國式古典建築,圍牆、木造大門,大門上黑檀木的門匾用中國楷書寫著“練功房”。
題字的人是——雲磊!
她怔怔地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那塊莊重的門匾,不可思議到了極點,原來他的練功房是如此的……中國?
怎麼會這樣?
他不是位英國公爵嗎?
詩君怔怔的推開大門,跨過門檻時,她有一種往時空中走去的錯覺。
她還記得自己嫁進宋家那天,在媒婆的扶持下下了轎子,雲磊站在門口溫柔地執著她的手,牽引她進入宋家大門。
她偷偷的拉起紅蓋頭,瞧見他俊秀臉上和氣的笑容。
“愣在那裡做什麼?”一聲標準的英語,嚴正的語氣將她徹底拉回現實。
詩君望向寬廣的中庭裡,漢斯上身打著赤膊,下身穿著十分傳統的中國功夫裝,正虎虎生風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