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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她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下,把身上被子又裹緊了些,故意嗆他道:“我才不會守寡。”她話音剛落,就看見桌上的茶杯杯壁上出現了裂紋,歪歪扭扭,慢慢地從口上延伸到杯底,然後那隻被子就整個四分五裂了。

完了,她是不會守寡,怕是程讓要成鰥夫啊……

男人蹭的站起身來,欲要往床邊走。背後的門又傳來一聲巨響,阿沅震驚地看過去,這次連門板都被卸了下來!這大半夜的一次兩次搞什麼?

男人的動作很快,在來人破門而入的一剎那,瞬移到了床邊抓住阿沅的肩膀,將人從被窩裡拖了出來,挾持在身前。可憐阿沅還沒從震響裡回過神來,就成了他手裡的人質。

等她晃了晃糊塗的腦袋看清楚眼前狀況時,卻以為自己看錯了,屋子中央站著的是程讓?

少年手裡提著長劍,衣襬上沾了些血跡,面無表情,眼珠黑湛湛地盯著床邊兩人。阿沅詫異地對上他毫無感情的眼神,不知為什麼,突然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淚來。

她趕緊眨了眨眼,將淚意壓下去。

屋子裡,少年和青年在對峙,少年氣勢逼人,手裡長劍的劍尾還在滴血,青年手無寸鐵,但手握成爪掐在身前少女的咽喉處,空氣裡的緊張氣氛一觸即發。

“放開她。”程讓率先開口打破沉寂,抬起手臂和地面平行,長劍劍尾端隔空指著男人的額頭中間。

男人勾起半邊嘴角,手上挑釁地又加了點力氣,阿沅不由得乾嘔了一聲。

程讓面色一變,舉起長劍就要動手。

“你過來我就掐死她,你看我的手快還是你的劍快?”男人低低地笑了聲,柔和的語氣裡泛著絲絲詭異。

阿沅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想說話,但脖子上的手又在時時刻刻提醒她不要輕舉妄動。

屋子裡的局面還僵持著,門口又趕來一人,是三娘。她看了看情況,迅速掠到男人身後,冷眼看著屋子中央的少年。

阿沅心裡暗道不妙,這下二對一,程讓還有她這個拖油瓶,今夜怕是要耗在這兒了。她看向程讓眼睛,想要他看明白自己眼神傳遞的資訊——你快跑啊!還愣在這等著被群毆?

程讓和她對上眼神,目光瞬時柔和了些,抿著的唇微微上揚。他放下劍,臉上無悲無喜,問男人道:“你要什麼?”

看他放下劍,男人也順勢放下手,將阿沅往旁邊三娘懷裡一推,“我要你死。”

程讓面色無波,低頭用帕子擦拭劍身,動作細緻而緩慢,似在思考。

“怎麼?想完了是要自刎嗎?”男人往他的方向走近了兩步,但因忌憚他手裡的長劍,還是不敢貿然靠得太近。

阿沅靠在三娘懷裡才覺得緩了口氣,雖然也沒好多少,但三娘至少不會掐她脖子,只是壓著她肩膀帶著她退出那兩人的對峙範圍。

她微微側頭看向三娘,發現她眼睛一直緊緊盯著那兩個人,或者說只盯在那個男人身上。

程讓擦完劍身,施施然地將劍收入劍鞘,抬起頭來直視他道:“洪思源,大海盜洪飛之子,為人奸險狡詐,擅長易容。父死以後,領著剩下的海盜從穆國逃竄到姜國,和姜國通泉郡郡守勾結,搶劫過路富豪,為禍鄉里。”

他氣定神閒地說完,又反問道:“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洪思源聽他說完後還點點頭道:“調查的倒是挺全面,那你也應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了?”他視線往身後掃了一眼,威脅意味明顯。

阿沅正好和他掃過來的視線對上,隱晦地翻了個白眼,想要什麼又不說,還等別人猜中你心思,跟個小孩一樣,還以為誰都會慣著你啊?

程讓指向阿沅,“你先放了她。”

洪思源冷笑,正想說什麼時卻突然覺得腹內一陣翻滾,忍不住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撐在桌上。幾個人都被這狀況一驚,三娘已經幾步走上前去焦急道:“怎麼回事?”

阿沅也被她抓著手臂湊到邊上,看了看他面色,小心翼翼道:“你嘴唇發青欸。”

洪思源忍住腹內劇痛,瞪了兩個湊過來的女人一眼,惡狠狠對三娘道:“你把她帶過去!”

三娘也知道這種情況不容她意氣用事,把阿沅拉到身前慢慢往後退。

程讓還站在原地,卻仔細看了看洪思源的臉色,然後笑了,“你中毒了,這是穆國黔州才有的毒|藥,中毒者不服解藥,兩個時辰內會七竅流血而死。”

三娘臉色霎時變了,狠狠瞪向程讓,不想他還笑道:“瞪我做什麼?這毒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