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魔指稱不認識翻雲覆雨,指派行兇的是頂頭上司朱季虎。
朱季虎是安仁侯外圍組織的暗殺組負責人,應該與翻雲覆雨無關。
這位包打聽說沒有朱季虎這號人物,卻有陳懷忠陳老七,陳老七的老爹是翻雲覆雨,這根線連上了。
查來查去,仍然查回原線索。
顯然,毒閻羅這群老江潮也受了騙,弄不清朱季虎的底細。
“陳家父子仍在槐園?”周凌雲不死心追問。
“在。”錢大通肯定地說。
“他的對頭百了刀去找他,京都人士該有風聞,他還敢躲在槐園?”
“百了刀得罪了京都的龍蛇,自顧不暇。陳世杰對外聲稱遠走高飛,其實仍然躲在槐園。園內房舍甚多,建有地窟地屋,還有密室複壁,百了刀哪有工夫公然搜查?”
“好,謝謝你的訊息。”周凌雲掏出一錠十兩元寶,丟在錢大通身側:“閉上嘴,你什麼都沒說,就可以多活幾年,不至於惹禍招滅,知道嗎?”
“我……我知道……”錢大通直打哆嗦。
“知道就好,再見。”
目送周凌雲出室,錢大通爬起狂奔。
安仁侯的官署,在京都算是最小最小毫不起眼的衙門。名義上他是外官,而且是不受朝廷尊重的武官,防區遠在江西,調京只是暫時性的,無職也無權,在京開府毫無權勢可言。
雖則他是一個侯爵,而且曾是一方軍事首長,在京師依然地位低得可憐,毫不引人注意。
但官署後面的公館,卻頗具氣勢,畢竟他是世襲的侯爵,住的地方不能太寒酸。
……………………………………………………
第三十七章 覓跡追蹤挖根
執役的人幾乎全是老弱殘兵,能偷懶就偷懶,因此天一黑,就很少有勤快的人走動。
他隱藏得十分成功,京都人上幾乎沒有幾個人,認識這位無權無勢的外官,暫時內調閒置的世襲候爵,對他暗中主持鋤奸大計的工作極為有利。
本來,京師閒置的官多如牛毛,一個不能也無權干預朝政的人,必定會受到冷落。
那些在廟堂炙手可熱的權勢大員,像江樹、錢寧、張銳等等權臣,根本就不知道安仁候這種閒置人員的存在,在權力鬥爭的圈子裡,不會有權臣在閒置人員身上下工夫浪費精神。
夜間,安仁候通常不處理公務。提所本身的公務就少得可憐,連前軍都督府本身的業務也不多,每天派老弱冗員抄發一些有關湖廣、江西、福建的邪報訊息,依期提拔軍區內的老弱人員。
但如果軍區內發生了戰亂,那就有得忙了。
二更夫,他剛從前軍都督府返回,十幾名隨從親兵,一回公署就各自返回住所歇息了,兩名未隨伴隨他返回署,行的公館候爺府。
沒有公務處理,他退自返回內院的密室。他的家眷留在江西安仁封地軍區,外官暫凋通常禁止攜眷隨行,所以他的住處伺候的人陽盛陰衰,整座公館只有四五名上了年紀的女僕照料。
踏入燈光朦朧的穿堂,兩名親隨不能跟人,告退匆匆走了。
平時,該有兩名老女僕,在穿堂迎接他到更衣室,卸除官服換上便抱,再進內室。
可是,穿堂空蕩蕩不見人蹤,沒有本息,春寒料峭,穿堂內依然冷氣襲人。
他攀然心動,汗毛根根直豎。
一個敏感的人,可以感覺出潛藏的不測,一有所感,一就會發生這種反應。
他的炯炯虎目,留意通向內室的用道,那兒有一座門,門是虛掩著的。
看不出任何異狀,但他發出一聲沉喝。
已經走了的兩名親隨,隨即出現在穿堂口。
“侯爺,怎麼了?”一名親隨警覺地問,一掀外襖,拔出冷電森森的匕首。
“有點不對。”安仁候說:“你們進來控一搜附近,再查一查內院。”
“是。
可是,沒聽到接近的腳步聲,似乎親隨雖然應略了,但並沒聽命進入穿堂,毫無動聲息。
他本能地感到詫異,扭頭一看,大吃一驚。
兩名隨僕伏在堂口,無聲無息,像是死屍般。
其中之一手中緊握著匕首,怎麼可能無聲無息地倒下的?更沒聽到任何打擊的輕微聲響。
一陣寒風颳入,像是來自地府的明風。
“咦!你們……”他脫口驚呼。
身後傳出一聲輕咳。駭然轉身,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