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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臨近中午時分,有人急促的打門。
龍陽聽到聲音才醒來,自從來到方寸鎮,他還沒有如此的熟睡過。來人是朱宏遠,懷裡抱著酒菜,急匆匆的走進來。
“咱哥倆喝一杯!”朱宏遠笑著說道。
“朱哥,你還有心思喝酒,我都煩死了。”龍陽從朱宏遠懷中接過酒菜,拆放在桌上。
龍陽雖然嘴裡這樣說,其實心裡充滿感激。看來還是兄弟比較瞭解自己,知道自己遇到難題,拿著酒菜來安慰自己。
第六十章 苦悶與異常
黑袍人行蹤莫測,每每找到線索,都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此次樹林之行,唯一收穫就是在於樹洞內發現的壁畫,以及它與佘鎮山洞、李村之間似有似無的聯絡。而這些是用朱宏遠、于飛二人差點中毒身亡換來的,是用天天對自己的不理睬得來的。
龍陽心裡五味雜陳,充滿著難以言明的情緒,他感覺自己好累。不只是身體的勞累與睏乏,還有心裡的累。
龍陽五歲失去父親,他當時還小,無法理解母親痛哭暈倒的原因。之後,他變得懂事,他說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人。
八歲拜師學藝,和靳山這個看似瘋瘋癲癲的人在一起,龍陽學會了自立與自強。同時,他還從靳山身上學到很多的知識與技能,他那時充滿了信心,他會憑自己的能力找到父親的下落。
十一歲母親與義父無端離開自己,他成了一個孤獨的人,孤單的人,一個比孤兒還慘的人。
如果真是孤兒,龍陽會死了那份心。可希望明明有,卻與他相距萬里,遙遙無期。
龍陽相信自己的父母與義父沒有死,他們應該因為特殊的原因才無法與自己見面,龍陽確認與確信。他努力著,奮鬥著,為了他的目標,一直沒有停歇。
知道族長靳仁的被害,龍陽受到更沉重的打擊。靳仁是他僅剩下最親近的人,他的逝去,無疑給龍陽的心裡烙下重重的印記。
龍陽一直為此努力著,從查詢父母失蹤的原因,到靳村的系列變故,他始終沒有停止過。他一直確定自己能夠解開這一切的謎團,能夠找到父母,能夠為靳村報仇。
可此時,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有些動搖自己的信心,以及有些質疑自己的做法。
桌上的碗已經斟滿酒,平靜如水。它猶如懂得喝它人的心思,不敢驚動,哪怕增加一絲擾動。
圓形的窗戶難得放進初冬的陽光,斜斜的照到屋內人的臉上,驅除屋內的陰霾。
自從朱宏遠來到這裡,龍陽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愣愣的出神。朱宏遠沒有打擾龍陽,不過是靜靜的等待。
冬天來了,有點冷,應該喝點酒暖和暖和。
“兄弟,整一口!”朱宏遠端起酒碗,如往常一樣,對著比自己小好多的老弟。以酒相邀,以有言對無言,以有情對友情。
“嗯!”龍陽答應著,可手並沒有端起酒杯。他端起的是一碟醋,對著醋碟喝上了。
“龍陽!”朱宏遠喊著,可龍陽已經喝光了碟中醋,沒有察覺。從沒有見過龍陽如此的魂不守舍,如此的心不在焉,朱宏遠擔心了。
“兄弟,你怎麼了?”
怎麼了?這三個字龍陽說過無數遍,一直沒有等到天天的答案,他不知道怎麼了,誰又能知道怎麼了?
父母怎麼了?
義父怎麼了?
族長怎麼了?
靳村怎麼了?
我到底怎麼了?
“啊!~”龍陽突然抱住自己的腦袋,大聲的喊叫起來。
“龍陽!龍陽!”朱宏遠立刻起身來到龍陽身邊,抓住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十八歲,五年難得的幸福,十三年痛苦的經歷,充滿疑問與困惑,歷經挫折與危險,龍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傾瀉著心中的苦悶。
無聲的淚水任憑流淌,龍陽沒有控制自己的情感,在自己的大哥面前,盡情發洩。
“有我在,有大家在,你放心!”朱宏遠安慰著龍陽。
“我沒事了。”龍陽止住了淚水,時間短的超乎朱宏遠的想象。
朱宏遠知曉龍陽為何會突然爆發自己的情感,但無法理解龍陽收的如此之快。只是短短的片刻,龍陽就止住了淚水,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其實龍陽不得不如此,他的身邊時刻存在著危險,他不允許自己如此放縱。痛苦有,發洩的時間有,但只能一會,一會而已。他不能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