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丫娘,你身體好些了沒?”
也有人問:“聽說昨天你家老四也被人抬回來,現在咋了。”
有的人帶著幾分關心,當然,蘇窈聽得出來,大部分人都還是八卦的。
她低著頭含含糊糊的應付:“都好很多了。”
“那你家老四醒了沒,昨天被抬回來那會可傷得不輕,腦袋還纏了一大塊紗布,可別摔壞腦子了。”
“昨天就醒了,沒摔壞。”她應。
“夏老四這回摔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次就當是個教訓,希望他能長進些,別再渾下去了。”
也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別的也開始附和。
大隊裡的人對夏老四有意見,但可能是李春華太慘了,除了老夏家也沒幾個人會特意針對她。
不一會走到了榕樹根下。
榕樹根下站了好些人,大傢伙連日下田彎腰插秧,就沒幾個精神抖擻的。
果然精神好面貌還得看時候,大概要等到收糧的時候,才能看到人人滿面紅光。
大隊長看到了來上工的李春華,也順口問了一嘴夏老四的事,聽說醒了,也就沒多問。
等安排活計,大隊長顧及李春華的身體,就安排她和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去打豬草。
也沒人羨慕蘇窈能偷懶,畢竟這活計雖然輕鬆,但工分少呀。滿滿一大筐豬草撐死也只有四個工分。
這隊裡攏共也就五頭豬,三筐也就夠一天的量了。
豬草是有定量的,公分少,這活一般沒人搶,都是老人和孩子的活。
雖然工分少,但蘇窈還是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沒幹過農活了,也是需要一個適應過程的。
大隊長安排好了活,一大批人一鬨而散,該幹嘛幹嘛。
蘇窈從生產隊的工具倉庫領了揹簍,還有這會沒什麼人用的鐮刀,跟著兩個八九歲的丫頭一起出發了。
現在大隊裡只有一小部分孩子去上了小學,還是有很多孩子沒去的。
和她一起打豬草的兩個丫頭就是早早幫家裡的忙。
這倆丫頭是堂姐妹,感情倒是很好,手牽著手走在前頭
蘇窈想了一下她們的名字,才問:“杏子,梅子,咱們現在去哪裡打豬草?”
杏子轉頭回道:“嬸,我們去山坡上打豬草。”
附近都是山,山腳下也有一些不高的山坡,沒太大的危險。
蘇窈點了頭,和她們一塊去。
走了大概有二十來分鐘,看到一大片草,蘇窈認得出來,是馬齒莧。
一大片一大片的。
這可是野菜!
兩個丫頭蹲下來,掐了最嫩的地方,掐了一小把就往自己的挎包裡放。
蘇窈明白了,這是要帶回家呢。
她也不落後,也開始挑最嫩的地方掐。她也不貪心,就掐了夠今天吃的。她用韌性比較強的草,在原主那滿手繭子和裂口的手上搓了幾下,簡單的繩子就搓好了。
把野菜捆好放進揹簍裡,她看了眼不符合現在年紀的手,嘆了一口氣就開始打豬草。
打豬草也不能胡亂割,雜草很多,還是要注意的。
割了很久的豬草,她以為起碼有半筐了,結果輕一往下壓了壓,才三分滿。
這三分滿都她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等蘇窈打滿一筐豬草再抬頭,那倆小姑娘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日頭已經高照,應該有十一點了。
蘇窈揹著沉甸甸的揹簍就往倉庫而去,還在路上掐了一小把白花菜,打算晚上打蛋花湯喝。
蘇窈能認一些野菜,還得虧是念書的時候,每年暑假都會回老家一趟,跟著堂姐堂妹到一些小山坡撒野,堂姐妹們告訴她的。
再說把豬草背到了倉庫。
看倉庫的是個退伍的瘸腿抗日老兵,叫老東頭,他會幫忙看稱量,等記分員回來再告訴有多少工分。
蘇窈到了倉庫前,把兩把野菜拿從中了出來。
老東頭看了眼,並沒說什麼,直接翻了翻揹簍的豬草。
“三個工分。”
男人滿工分是十工分,女人滿工分是八工分,這十工分是兩毛錢。三個工分,換成錢也就是6分錢。
工分還挺少,但好處在於能偷懶,幹完活就能回家了。
她還想要工分的話,下午也可以繼續去上工。
可這會夏禾估計也餓得嗷嗷哭了,蘇窈拿著兩把野菜就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