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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拜相迎。皇帝只領著那姓張的太監手裡撐著一把紙傘就這樣簡便的冒著風雪微服而來,沒有成群的宮女,也沒有結隊的侍衛。景麒便歡聲笑語的朝著皇帝跑去,皇帝蹲下一把把孫兒抱起。

景故淵推著輪椅上前,“父皇。”他受了傷,心裡便猜到皇帝定會來看望,只是沒想過會是踏夜而來。張敬抖了抖傘上的積雪將傘收好,御駕就停在王府外,由大門到廳中這段路,即便小心翼翼的護著,還是抵不住漫天鵝毛雪將皇帝大氅一側打溼。

景故淵急忙吩咐道,“快去取乾淨的衣裳來。”

“屋裡還算暖和,不必了。”皇帝放下景麒,將溼了的大氅脫下交由張敬。看著景故淵關心道,“你五姐今日進宮說你受了傷,朕當時就想出宮了,若不是被政事纏著,也不會現在才來。”

景故淵笑道,“朝廷上的政事已經夠父皇操心了,卻還要分心來關心孩兒的傷勢,真是不孝。”

皇帝道。“你知道就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卻還是這樣不小心保重自己。你五姐說話急急燥燥,而你大哥說話則輕描淡寫,甄衍雖然也說你無大礙,但是你大哥帶過來的,朕信不過,就來問你是怎麼回事?”

伊寒江笑了笑,也算皇帝瞭解自己兒女的性子。景故淵垂眸,柔柔弱弱的像是在為自己一點小事鬧得大家不歡而輕嘆了一聲,“兒臣不過是受了輕傷。寒江給我敷過藥後,已經不疼了。不過是大哥喝醉了無心之失。”

皇帝瞅了景麒,有所顧及。景故淵朝蕊兒點了點頭。蕊兒便走去哄道,“小公子臉髒了呢,蕊兒帶你去洗乾淨了回來再吃。”

蕊兒把景麒哄走,顏闖則出外,只留張敬一個不相干的人在旁伺候。景故淵請皇帝上了座。皇帝開口問,“朕問過縱邢和蟬敬,他說是馳拓和景喬話語上衝突,為了綿衍是不是?”

景綿衍是被皇帝判的流放,現在景喬卻是因這事挑起事端,皇帝聽到這。或許會認為他們是不服他的判決,而心生不悅。

景故淵徐徐道,“吵架總沒有好話。何況大夥都喝了酒。父皇知道的,五姐就是急躁的性子,有時是口沒遮攔,但卻是沒有惡意的。”

皇帝回想道,“朕當初判綿衍流放。她為這事曾經來找過朕求情,只是朕心裡曉得她的想法。讓太監把她擋在門外。她倒是也強硬,滴水未進足足站了四個時辰,就和你當初給孔公晏求情一樣。”有意無意的朝伊寒江看了看,她心知皇帝是把這筆帳歸咎到她頭上的。

景故淵替景喬說起好話,“五姐最重手足之情,所以四哥出事五姐才會心急如焚。”

皇帝看向他,神色疲倦,“你可有怪過我在綿衍的事上做得太絕?”

景故淵輕聲道,“即便是尋常百姓家中也有難以處理的家事,何況父皇不止是一家之長還是一國之君,父皇有父皇的難處。”

“你們若是生在尋常百信家,犯了事大不了也就是取出藤條打過便算了,只是你們生在帝王家,朕若是要臣民順服就不能徇私,你們是皇子一言一行都受臣民的注視,若是行差踏錯一步,朕即便是天子也不會包庇縱容。”景故淵安靜的聽著,面色黯然,皇帝卻是頗為放心道,“好在朕這些孩子裡,你是最言行端正的,從不讓朕憂心。”

伊寒江冷笑,景綿衍的事看似罪證確鑿,但林初一一死了之,細想便又會覺得蹊蹺證據單薄。只是那皇帝為了服眾,對他的臣民有所交代,便急著給景綿衍定了案落了罪,對景綿衍來說何其可悲的事卻是一句皇帝有皇帝的難處就帶過。

她嘟囔道,“聽著還真是覺得不如生在百姓家了。”

皇帝凝著她,眼眸冷峻,“放肆!”

景故淵下意識拉過她的手,“父皇息怒,寒江有了身孕喜怒無常,所以言語才會衝撞了父皇。”

她道,“是啊,有了身孕情緒波動得大,有時候莫名會高興,有時候又莫名會難過。總會想起兒時,每一回我犯錯我爹總捨不得罰我,說我是他的心肝寶貝,就算是要他摘月亮摘星星他都願意。”

景故淵輕斥道,“好了。”

伊寒江反握住他的手,緊得好像要把他的手嵌到她的手連一塊,還有最後一句,“我不過是覺得人生有得有失,要受萬民敬仰嘔心瀝血,其他地方必定會有缺憾。就如老頭子,事業得意了家庭就不得意了。我只是覺得你會是個好父親。”

至少他能日日陪著孩子玩耍,看著他們調皮搗蛋。

一個人一日只有十二個時辰,誰都一樣。對這方面上了心投下了精力,另一方面必定是顧此失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