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道理。
江硯一隻手微微壓在刀口上,臉色有些疲憊地斜倚在座位上出聲:
“有些推理小說之所以情節引人入勝,給人一種神乎其神的感覺,就是因為其破案經過略過了大量需要摸排,需要重複的枯燥工作,而僅僅用薄弱的邏輯鏈條就解釋整個案件並且‘巧合’地順利破案,就好比眼前的碎屍案,恨不得人在家中坐,掐指一算就能算到剩餘的屍塊兒被丟到了哪裡。”
徐樂樂被說的有點兒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江硯的目光透過車窗越到車外,那裡一組一組的警犬隊已經出發,向著四面八方而去,他的聲音沉著帶著一點兒感嘆:
“但是真正的現實卻往往非常骨感,第一,所謂遠近之說就很難找到準確的參照,第二,現實中的地形也往往比小說中要複雜的多,再者就是這年頭推理小說實在是太火了,路邊的一箇中學小朋友都可能看過不止一本偵探小說,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一個具備解剖知識的兇手或許也喜歡這類小說。”
“那豈不是剩下的屍塊兒找起來非常難了?”
江硯看向了車外林城奔走的樣子:
“是啊,今晚做好開夜車的準備吧。”
說完就繼續閉上了眼睛。
此刻沈易在家中糾結一天都還是沒有想明白自己對江硯到底是不是喜歡,索性又將狗頭軍師齊慎給約了出來,兩人從下午一直吃到了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他想起了齊慎剛才的一句話:
“你自己問問自己,就在此時此刻你想不想見江硯?”
黑色的奧迪a6慢吞吞地行駛在街道上,這條街的右邊是他家,左邊就是江硯所在的小區,他一隻手扶著方向盤,眼睛不止一次地瞟到了江硯所在的小區,想不想?說實話確實是有點兒想。
但是這應該是因為這段時間他們一直總是在一起的關係吧?就像是上學的時候一個坐久了的同桌,忽然換走了他也會不習慣啊?這不能說明他就是想見江硯吧?
但是此刻他又想起了齊慎的另外一句話:
“不要給自己的想法找理由,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好吧,如果不找理由的話,好像確實是想的。
而且昨天他走的時候看著江硯的樣子好像都要碎了,天呢,不會他前腳剛走,後腳江硯就哭了吧?這麼想著,他的同情心又開始氾濫。
自己怎麼說也算是陪他度過最煎熬時光的精神支柱,是他的白月光啊,他要是真的從現在開始就理都不理江硯了,那江硯好像有點兒太可憐了。
沈易將車停在路邊,打上雙閃,沉思的了三分鐘,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他現在喜不喜歡江硯他是不知道,但是不討厭江硯,不想看他哭是確定的,那就遵循本心好了,人就活幾十年,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糾結上面,這麼一想他覺得他還是見江硯一面,說清楚,他掏出了手機:
“在家嗎?我在小區門口,現在過去一趟。”
九點多的山裡黑通通一片,江硯坐的那輛警車還是停在原地,果然現實的情況照著他說的來的,一下午過去只找到了一條手臂,車裡漆黑一片,江硯有些疲累地窩在車裡閉著眼睛不知是睡是醒,下意識摸出震動的手機,在看清上面字的時候瞌睡都跑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