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撒潑,江燼雪也看的多了。可是芳芳這是十六歲的妙齡姑娘也使這一套,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眾人有看熱鬧的,有不管不顧做自己活的,屋子裡竟沒人過來勸一勸。芳芳在地上哭喊幾聲,忽然一咕嚕爬起來,抬手就抓住江燼雪的頭髮,撕打起來。
江燼雪被她抓的向前傾,身上便捱了幾拳。她索性將頭頂向芳芳的胸口,把她推出好遠。芳芳正值青春發育期,江燼雪頂她的胸口,碰到乳防那可真是針扎一樣的疼。芳芳嚎叫一嗓子,站穩了腳,又不好去摸那裡,更加發狠的撲了過來。
江燼雪畢竟年幼,跟她打肯定吃虧,見她撲來,轉身就跑。剛出門,迎面便撲進一人懷裡。“唉呀!”來人被撞的後退二步,驚叫一聲。
江燼雪收勢不住,眼看摔倒,那人伸出大手將她後衣一提,拉住了她。江燼雪站好,還未來的及抬頭看人,芳芳便撲來了,“你個小賤人……”話剛罵了一半,忽然惡狠的聲音變的無比溫柔:“韓少爺……”
這韓少爺三個字叫的跟麻花一樣,曲裡拐彎的,讓人頭皮發麻,汗發頓起。江燼雪眼看著面前的芳芳由一個女夜叉變成了淑女,不禁瞪圓了眼睛。
回頭看向自己撞的人,是個十ba九歲的少年。一身月白的錦衣,腰墜碧色玉佩,頭戴白玉冠,面若丹玉,一雙眼睛最是有神,他看了江燼雪一眼,又看向芳芳,頗有些嚴厲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芳芳頓時哽咽的掏出一帕子擦擦眼淚,楚楚可憐的說:“韓少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江燼雪先是碰掉我的布尺,後來又態度惡劣,打傷了我。”
說著她抬起頭來,用纖纖玉指指指自己被打紅的臉頰,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像桃花一樣嬌羞動人哪。
“唉呀,打這麼重啊!”韓少爺有些心疼的抬手摸了一下,芳芳更嬌羞的橫了他一眼。眼波間都是挑逗。
江燼雪這回算是明白了,為啥這芳芳這樣膽子鬧事,原因是韓少爺的相好啊。自己這回怕是慘了,果然韓少爺回頭怒視她:“你是新來的,脾氣夠大的!我錦繡衣閣養不起你這條大魚了,收拾包袱滾蛋吧。”
這番鬧劇鬧大了,四個廠屋的人都出來看熱鬧,趙芸一看是自己的女兒,這心一下便提起來了,方姐抓住她小聲道:“別過去,你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孫芳芳和韓少爺好了一陣了,這不久可能會被韓少爺收房的,你去了說不定娘兩都被趕走。”
“那咋辦啊!”趙芸六神無主的急聲道。方姐使了眼色:“去找韓娘子來。韓娘子最討厭孫芳芳了,而且她是韓少爺的親姑姑,韓少爺也不敢忤逆她。”趙芸連忙拔腿就向前跑錦繡衣閣找人。
江燼雪這邊被韓少爺趕滾蛋,有些受不了這氣真想滾了,可是想著二兩銀子的工錢,還有弟妹要養活,便收起脾氣,乖順的低頭:“韓少爺,是我錯了,我道歉。”
說著轉向孫芳芳:“芳芳姐,我錯了,我不該還手。”這話意思一聽就明顯了,你打我,我不該還手,我活該受你欺負。
芳芳當然聽出來了,她聰明著呢,要不然這廠房裡姑娘多著了,怎麼就她勾搭上韓少爺了。她萬分委屈的又擦起眼角,無限嬌柔的靠在韓少爺懷裡,就像生了大病站不住似的,“你年紀小愛惹事這也是人之常情。可你做錯事還打人真是太惡劣了。你要是不走,以後大家都有樣學樣,韓少爺這樣大的家業可還怎麼管啊。”
“怎麼管有老爺太太做主呢,有你屁事!”韓娘子罵罵咧咧的趕過來,看到孫芳芳依在侄子懷裡便破口大罵“你個騷蹄子,看著男人就往裡靠,你沒男人就不會站啊!你娘生你沒生腿啊,你軟骨頭啊!要不要給你做副擔架抬著啊!”
眾人一聽都哈哈大笑起來,孫芳芳被罵的臉通紅,連忙從韓少爺懷裡出來,站好了。韓娘子最討厭她整日賣弄風騷,勾搭自己的寶貝侄子,還鼓動他收房,做韓家的小妾,這明顯著是想韓家的錢來的。做活不怎麼樣,還整天的找事。人家一天繡一件,她三天能繡一件就不錯了。看著自己侄子一幅人材,咋就這麼重口味呢。
江燼雪看到韓娘子後面的趙芸,對她笑笑,示意自己沒事,可趙芸還是一臉的擔憂。
“你說,到底咋回事!”
“還說什麼事啊,韓少爺已經說了,趕江燼雪離開。”孫芳芳不以為難的撇嘴。
“前面的事兒歸韓少爺管,後院的事兒就連你吃幾個饅頭上幾回廁所都歸老孃管!”韓娘子十分野蠻的衝她嚷起來:“說,咋回事!不說你先滾蛋!”
孫芳芳可不想滾蛋,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