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個親人也不來守靈,名為皇帝,其實連一介草民都不如,可這樣一個皇帝,最後卻還是大清國的亡國之君。
苦命的皇上啊,你真不該投胎帝王家
當鹿傳霖正在心靈深處為光緒嘆息的時候,突然,一聲悲號從他身邊傳了進來。
“皇上,臣看您來了”
隨著哭聲,鹿傳霖看到原本站在自己旁邊的袁世凱,這會卻跌跌撞撞地,朝著光緒的遺體趴下,大聲喊道。
“皇上,您不應該走呀臣和南京請過,無論如何都會保住你的啊皇上”
袁世凱一邊喊,一邊使勁地在地磚上磕著頭。
看著袁世凱的哭的這般傷心的模樣,鹿傳霖心裡頭卻是帶著驚色,
在光緒遺體旁痛哭流涕的是袁世凱,而不是其它人。
這世間都道著說當年就是袁世凱出賣了皇上,都說袁世凱巴不得皇上早死,而且袁世凱還是賊逆,他為像南京表忠心,殺了北洋軍裡的滿人,接著又領兵犯京,說他是大清國第一罪人也不為過。
但是現在,他為何要一人來到無人憑弔的靈堂,向皇上作如此這般的訣別?而且又哭的這麼傷心?
鹿傳霖心裡想著,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來怕是皇上死了,最開心的除了南京的那位,恐怕再就是袁世凱了,可現在這會他這麼哭著,就不怕南京的那位聽著後,心裡會有對他有什麼想法嗎?
這天變了,人心也跟著變了,可袁世凱卻
這一個絕大的疑問,謎一般地留在鹿傳霖這位老臣的腦子裡,只是誰都沒有發問。走過去扶著袁世凱的肩頭,然後語帶著悲意的說道。
“慰庭,起來吧”
“老大人”
袁世凱被扶起時,沒忘向鹿傳霖施了一禮。
“那裡還有什麼大人,只是一個階下囚罷了”
“老大人,我已經聽說了,說是南京方面許你為大行皇帝辦理後世,想這邊還有許多事等著要辦哩”
未加思索的袁世凱又接著說道。
“大行皇帝對世凱雖有誤會,但事已過,大行皇帝的往昔的恩情,世凱是一定要還的,雖說大清國沒了,可大行皇帝的後事,一定要好好的辦,南京給了多少銀子”
“五千元”
鹿傳霖苦笑了一下,原本以為要做階下囚的他,被南京特許處理大行皇帝的喪事,甚至還頗為大方的撥了五千元的費用。
“五千元,肯定是不夠的,嗯我這就差人拿過五十萬元,不夠的話,只請老大人差人言上一聲”
袁世凱的話讓鹿傳霖驚看著他,他想為大行皇帝操辦後事,難道就不怕南京那邊
“老大人,只管操辦,南京南京那邊我來解釋”
說著他又輕聲交待了一兩句,最後,袁世凱衝著鹿傳霖深鞠一躬,然後語重心長的交待一句。
“世凱怕是不能替大行皇帝送行了,南京來了電報,著世凱三日內,赴京上任,這不,派來接我的軍艦,想來已經出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在涵元殿內,一個跪在靈前的小太監卻是低頭聽著他們的話語,心裡頭默記著他們的談話內容,雖說最後一句袁世凱在鹿傳霖身旁的輕語並未聽著,可卻還是聽到了一些內容。
待兩人離開涵元殿後,這個小太監也跟著離開了涵元殿在殿外的某處,先是用鉛筆把聽到的對話憶寫在紙上,隨後把紙條交給了一名軍官。
接過紙條的軍官看了眼手中的字條後,唇角只是咧了一下,然後便拿著紙條朝著涵元門外走去。
走出紫禁城的袁世凱,依帶著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可在這失魂落魄中模樣裡,雙眼間卻是閃動些許精光,他知道自己說的那番話、表的那番態不到明個早晨,就會出現在南京執政府裡,可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心想著這些,袁世凱心裡卻是偷樂了起來,看著那些被押扣著的滿清貴胄們、臣工們,倒有些興災樂禍的感覺。
“到底還是開始了”
黑沉沉的刑部大牢,在佈滿密雲的夜色裡,就像一匹猙獰巨大的野獸,蹲伏在暗處,隨時可以猛撲出來傷人。腳一踏進陰暗的刑部大牢,習慣性嗅了一下這裡頭的尿騷、屎臭、汗嗖味,趙典的那張臉上,卻是擠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怪笑,然後便直接去了刑房,跟在他身後的兩個穿著便裝的第二偵緝科的探員抬著一個大木箱子跟在他的身後。
箱子一開啟,箱內便升起了一層層的木盒,木盒內放著各種各樣的工具,而趙典只是擺弄那些工具,接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