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他就批往著克復內城的功勞保全自己了,這南京對副委員長的態度很是曖昧,一方面督促副委員長南下履職,另一方面卻又不給北洋軍編制。
哎
心想著,何宗蓮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把目光投向那被炸塌了的東華門箭樓。
“拼了這條命,為副委員長爭口氣吧”
嘴著這麼說著,他聽著那空中尖銳的嘯聲眉頭皺成了一團裡,這炮打的就在這時,只聽著一聲劇烈的爆炸,城牆上突然是一陣地震山搖,城牆內部的爆炸將成千上萬塊城磚和夯土碎塊。
“好打的好,打電話給他們,就是這麼打的”
這一炮只讓原本心存不滿的何宗蓮頓時為之喝起了彩來,那興奮至極的臉上那還能見著先前的不滿。
“傳令下去,破城後,擅入紫禁城、東交民巷者殺無赦”
雖是激動,但他還沒忘袁世凱的交待,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給副委員長找什麼麻煩,雖說紫禁城的金銀財寶誘人,可那也得有腦袋用才是。
一陣的地動山搖後,嗆人的煙塵伴著兵士的慘叫聲撲面而來,手提著腰刀的榮慶,這會身上的那件黃馬褂上已經沾了不少血,雖是文人,但方才他卻已經先後砍了十幾個逃兵。
“精忠報國”
這會他的腦海裡只剩下了這四個字,不論朝廷如何,不論太后如何,現在是他榮慶精忠報國的時候了。
“老爺,左邊的城牆在裡頭塌了一半了,怕也就是一炮的功夫了”
一手提刀,一手提著洋槍的勒哈從煙塵中穿出來,大喊了一聲,他是在處理完了家裡的事情後,點著那把焚府的火後,便提刀上了城牆。
“勒哈,今個老爺是要做個忠臣了”
眼盯著勒哈,榮慶的臉上露出些痛苦之色,夫人沒負他,舉家殯節,連府上也跟著焚了,生已無趣,剩下的就是等著最後破城的一刻了。
“老爺,到時勒哈先走一步,為老爺引路”
身上帶著傷的勒哈靜說了一句,這會空中又傳來一陣嘯聲,聽著這嘯聲,勒哈知道這城怕是要破了
接連數聲劇烈的爆炸,只讓紫禁城也跟著地動山搖起來。
這爆炸聲只讓李蓮英心頭一緊。
“老佛爺是先更衣,還是先梳頭?”
“梳頭?”
慈禧太后一摸腦後,方始恍然,上一次西逃時,不也是裝扮成漢人模樣嘛。旗人婦女梳的頭,式樣與漢妝的髮髻不同,分兩股下垂,名為“燕尾”,俗稱“把兒頭”,如果只換衣服,不改髮髻,依舊難掩真相。
“先換衣服吧”
轉入寢殿後軒,等將黃袱包著的一套布衣布裙取了出來,慈禧太后不由得愣住了她在想卸卻皇太后的服飾,便等於卸除皇太后的身分,自此以往,也許號令不行,也許無人理會,遇到危急之時,倘或不能善為應付,而忘其所以地擺出皇太后的款式,也許就有不測之禍。
“不行”
盯著這布衣布裙她在心裡說。
“不能這麼隨便降尊紆貴辱沒自己,就是辱沒大清朝的列祖列宗更何況還要讓洋人看到”
這個念頭不過是剛一冒出來的時候,正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又聽得“喵”地一聲,窗外飛進來一顆流彈。這下,她不再考慮了,讓宮女伺候著,換了衣服,也換了鞋,搖搖擺擺地走到前面,自覺渾身很不得勁。
走到鏡子前,慈禧太后自己看了看身上,解嘲地強笑道。
“沒想過,這過了四年,我又扮成了一個鄉姥姥?”
“要象才好”
李蓮英扶著她的胳膊說:“奴才伺候老佛爺梳頭。”
李蓮英已經多年未曾動手為她梳頭了,但手法仍舊很熟練,解開“燕尾”,略略梳一梳,三盤兩絞,便梳成了一個漢妝的墜馬髻。
“庚子年鬧義和團的時候,那裡會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會再有這麼一天?”
慈禧太后故作豁達地說。
“更沒想到,我一個旗人,竟然像還要再做著漢人打扮,好活下命來”
李蓮英不答,略停一下問道。
“請老佛爺的旨,除了皇上、皇后,再派什麼人隨駕?”
這使得慈禧太后躊躇了,宮眷如此之多,帶這個不帶那個,顯得不公,倘或全帶,又是累贅。想了好一會,才毅然決然地說:“誰也不帶”
就這時候,正在壽皇殿行禮的皇帝已經趕到了,慈禧太后不等他下跪請安,便即說道:“你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