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二中學的周主任多少有點發現自己是陪客的意思了。 陳校長的愛人，是王四兵廠裡的領導，這、這特麼！ 知道有這一層關係後，周主任覺得王四兵說咬咬牙弄套房子，是故意說給陳校長聽的。 覺得他有點貪心不足了。 想歸想，表面上起碼的風度還是維持住了的。 劉校長帶著王昭昭他們送客到校門口，周主任先走，陳校長慢幾步。 知道喬麗差不多該生了，陳校長自然得關心兩句。 王昭昭立馬豎起兔子耳朵，這年頭，通訊不方便，一直沒等到她四叔回來報喜，有點急人了。 村裡有些老婆子嘴巴討厭的很，說什麼他們搞這麼大陣仗，要是個女娃就搞笑了。 王大海不會和那些老婆子去爭辯，謝愛蓮又不在家，也就石海燕會帶著酸氣的說兩句，女娃怎麼了？他們家女娃比男娃看的重。 “今天有發動的跡象，已經住院了，醫生說，要到明天去了。” 王四兵昨天接了劉校長的電話，約好今天來學校，於是請了假，正好早上他在家，一點都沒耽誤，用腳踏車推著喬麗就送醫院了。 安頓好喬麗，他又馬不停蹄的趕來學校。 “在醫院生好，一定會母子平安的。”陳校長對王四兵高看了一眼。 別說鄉下，就是在城裡，婆婆和男人都覺得不就是生個孩子嗎？好些人家都是請產婆接生，難產才送醫院的。 “承您貴言。” 又閒話了幾句，等陳校長也走了，王四兵滿口子對劉校長表示感謝。 “不必如此，我只是盡責任而已。”劉校長笑著擺手。 他拍了拍王昭昭的肩膀，沒說什麼。 王昭昭咧嘴一笑，也沒說什麼。 王四兵看不懂他們師生在打什麼啞謎，商量好和劉校長後天在縣小學門口碰頭，他就先走了。 小升初聯考，公社小學五年級的，都要去縣小學考試。 放一天假，後天考試。 王四兵先回村，可以幫王大海乾點活，等王昭昭放學，再帶著她一起去縣城。 快放學時，王昭昭小聲對宋豔妮說，“豔妮，我不跟學校的車去考試，提前去。” “今天下午就走嗎？”宋豔妮並不意外，雖然學校會安排帶領大家去，但也可以自己去。 剛剛王四兵來了，她還分到了一把糖呢。 “嗯。”王昭昭點頭。 她倒是想邀請宋豔妮跟他們一起去，但這不合適，人家家長會不放心。 這年頭柺子可不少。 女孩更容易出事，被拐著賣去那種窮山窩窩裡面。 “那我們後天在縣小學見。”宋豔妮知道王昭昭她四嬸要生孩子了，歇了明天約王昭昭在縣城玩的心思。 “好。” 放學了，五年級的學生今天是最後一天課，大家倒也沒有多少離愁，畢竟還會來學校領通知書。 “昭姐姐，你們真好啊。” 提前10天就考試了，王保家表示羨慕。 王昭昭給他一個眼神，“不要羨慕，你遲早也有這一天的。” 王保家：“……！” 那他還是希望那一天晚一點來。 他這句話是沒說出來，要說出來，王昭昭會告訴他，不只晚一點，會晚一年。 回到家，在王保家羨慕的眼神中，王昭昭去收拾自己的衣服和書包。 “昭姐姐，你幹嘛還不走？”看著收拾好東西，跑過來盯著他們寫作業的王昭昭，王保家忍不住問她道。 “當然等四叔回來帶我一起走啊，我自己走路去嗎？好好寫你的作業吧。”王昭昭抬手敲了他一記。 然後拿出一個本子，開始寫寫寫。 王保家看一眼，搖了搖頭，不愧是他昭姐姐，沒有家庭作業了，也還是要學習。 當最後，王昭昭把本子遞給他，並告訴他，“這些題你在考試前做完。” “啊？”晴天霹靂。 王保家目瞪口呆，這、這怎麼是給他出的題啊？ 就算發現王昭昭給其他人也出了題，他的心情也沒有好一點。 王昭昭煮了飯，辣椒茄子長豆角燜一鍋。 主要是，她和王四兵可以陪著王大海吃晚飯。 夏天天黑的晚，他們吃了飯再走，也沒事。 晚上王四兵在醫院陪喬麗，謝愛蓮一早起來，煲了一個雞絲粥，帶著王昭昭送去醫院，發現喬麗的肚子癟了。 呃。 已經生完了。 一個七斤多的小子。 謝愛蓮哭笑不得，要說他小孫子是個急性子吧，又比預計的晚了好些天，要說他是慢性子吧，醫生說今天生，過12點他就鬧著要出來，一點多就出來了。 王四兵喂喬麗喝了一碗雞絲粥，王昭昭就和謝愛蓮一起去看孩子。 嗯，小堂弟紅紅的皺巴巴的，長的真不好看。 “以後長開了就好看了，你以前也是這樣的。”謝愛蓮知道她會覺得不好看，直接就解釋了。 王昭昭一臉無辜，她什麼也沒說呀。 王四兵要走，順便把王昭昭這個明天要參加聯考的小學生帶走，讓她回家待著，他自己則要先去一趟廠裡，先前只請了昨天一天假，今天還得繼續去請假，然後回去河邊村和乙二村報喜。 “奶，你把小弟弟抱來一起吧，這醫院人來人往的，可別給偷走了。” 王昭昭自己是知道她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