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了。
我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抵了他額頭道:“我剛才,不過是看看你當年的模樣。便是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認得你,我也是認得你的。”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許久;綻出一個笑,奪盡千盞華燈的光彩。
他把我攏進懷裡,低頭柔柔的吻我。我沉浸在那片溫柔中情迷意亂之時,他喚了一聲:“九九。”
“嗯?”
“告訴我,當年的未岷,在你心中,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嗯?”我不明白他為何問這個。抬頭對上他狡黠的目光,我悟了:他原是想聽情話。
這。。。。。。真是一個技術活,我沒有任何經驗。以前與沈碧之時是年幼不更事,現在這老臉老皮的,還真是肉麻不起來。我沉吟半響,只懇切地與他道:“我的未岷,是個四海八荒無二的好兒郎。他的好呢,一時也說不完,就說說他的不好吧,他的心思委實多了些,他做一件事,總要伏上三四個後路跟伏筆。說他是狡猾的滑不留手也不為過。因這多思,未免失於多疑,即多疑,活的就比旁人辛苦些。”
我伸手輕撫他的面龐:“雖然他在我跟他妹妹面前總是將這辛苦隱藏的很好。”
“他在的時候,我是個很不稱職的師尊,給他添了許多的麻煩與煩惱,他是始終將我照拂的很好的。現下想想,那時我安心理得地受著他的照拂,受著他的好,卻並沒有想過,他也是要別人的照拂,別人的好的。他還那樣年輕,卻已是一派老成作風,只不過是,沒有人接受他的年少情懷罷了。”
“只是我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晚了。”
“好在,還有補救的餘地。我這一生活的簡單而執著,愛恨情仇,皆是簡單而執著的。可是我不介意,為了某些值得的人,改變自己一下。”
說的這些話,原並沒什麼甜言蜜語,卻說的自己臉上火熱。而未岷,不,韻和,我欣喜的看到,他的目中有真正安寧的喜悅。
這兩日,又有一件秘辛在四海八荒流傳開來。說的依舊是魔族。那寂寞難耐的上古神魔九煓老母剛剛納了天族韻和神君為面首,不防已逝的魔君未岷恰恰此時重生歸來。那未岷君原也是與這九煓老母名為師徒,實則糾纏不清的,當下裡醋海波生,新寵舊愛大打出手,始煌宮熱鬧不堪。四海八荒大小神通莫不聞之憤慨,聲討那魔族生活糜爛作風不堪。卻又有不思進取庸俗墮落之輩表示欲前往魔界瞻仰下這位神魔是怎樣的風流姿態;還有眼高手低無恥下流之輩表示雖說是面首,勾搭到一位上古神魔當可以少奮鬥幾萬年,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安初悲憤欲絕地將這些話告訴我時,韻和正小心地給我活動著右手:“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
“無妨,我的左手原是和右手一樣的靈活。”我用左手彈了一下面前的琴給他看。
“夫人啊,我的話你有沒有聽到啊?外界把你描繪的那般不堪你也不管?”安初喋喋不休。
我嘆了口氣:“可是這事情的起源是因為誰?是哪個把人塞進無憂殿損了我的名譽?安初,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夫人,你看看這裡,這裡這位才是我的王兄,他已經知錯回到你身邊了。”安初狠狠推了一把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的魏憫:“我知道愛之深故恨之切。你怎樣恨他罰他都好。可是你不能和這個什麼都不是的皇甫韻和粘在一起啊。”
我歪頭瞅瞅那魏憫,與韻和道:“這天地造化委實神妙,你看他從樣貌到神態,哪怕最細微的地方都與你當年一模一樣!”
韻和把我的頭板正向他:“那你更喜歡哪個呢?”
我笑笑:“皮囊什麼的,都是浮雲。你就是你,天上地下,獨一無二。”
他與我相視而笑。
安初崩潰淚奔了:“我會有辦法的。。。。。。”
一直木著的魏憫抬頭看了我若有所思。
而韻和貼到我耳邊道:“且等著,那些笑過你的,我總會叫他們哭回去。”
☆、請期(附帶小劇場)
“且等著;那些笑過你的;我總會叫他們哭回去。”
“哦?你是在謀劃著什麼?”
“是個驚喜;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他拈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放到嘴中咬:“不過若是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
這光天化日的;他這行為讓我的臉有些燒;但想著他們年少的人兒多是喜歡這個調調的;少不得咬牙受了:“那我還是不問了。只是能成當然好,不成的話也不可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