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道:“八妹妹,下場不下場就在你一言之間,若是不行,看看這麼多人等著,再看看那邊的舞姬,人家可是很歡迎你上去與她一齊起舞呢。妹妹又長得光彩照人,想必跳起舞來的樣子會很好看吧。來來來,大家鼓掌,為八妹妹助威。”
她的話說得最過份,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九雅在眾人面前出醜的樣子。
所有人此時都在等著她去和舞姬跳舞,一副大看熱鬧幸災樂禍的姿態,眼見把這些人已經逗得差不多了,九雅忽然一改可憐巴巴之色,霍然站起身來。眾人以為她真要下場跳舞,頓時都喝起倒彩來。
九雅也不管他們的喝倒彩,臉上帶著輕笑,嘴角挑起勾人的弧度,姿態曼妙亭亭,直向中間空地行去。
場上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有人使那舞姬也過去,有人高呼,有人拍手,各種神色應有盡有。
就在此時,一個不高不低暗啞的聲音忽然凌空傳來,“娘子。”
行到半路的九雅驀然一驚,頓了一下,然後急轉身,揉了揉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自人群中朝她緩步而來緋衣淺淡的少年。
他的眉微微揚起,壓在華光流溢的眸子上,也像百花叢中那一抹紅,張揚而又沉斂的存在,他笑吟吟撩眉轉目時,天地間吵雜的聲音都為他明麗含芳的容光所懾,靜了一靜。
只半月不見,少年似乎竟長成了與他原先截然不同的豔色風流,九雅呼吸一滯,輕喚道:“相公……”
傅譽大步過去,張臂就將她攬進懷裡,九雅貪婪地深吸著獨屬於他的氣息,然而周遭轟然而起的噓聲立即讓她醒悟,趕緊推開他,仰起小臉笑道:“沒有看見嗎?所有人都在等待我出醜之中。”
傅譽眨眨眼,“是麼?”
九雅嘻嘻一笑,“正是。”
男賓席上已經有人高呼道:“傅三少,你別以為你來了就可以讓你娘子不跳舞,你若是怕她不行,你陪她一起也不錯。”
而傅譽的陡然出現,讓已經等候多時的月嬋差點站了起來,她急呼了一聲“譽哥哥,”可惜人聲太大,對方根本沒聽到,反而還過去將那個女子攬進了懷裡。她氣急,眼淚都差點掉了出來,她等他多時,他怎麼能不顧她去摟別的女子?
傅譽白了那高呼的人一眼,長聲大笑道:“你們這些龜兒子,我一不在,就等著欺負我家娘子,是不是皮癢了在討打?”
眼看九雅就要出醜了,沒料到傅譽這時候會趕過來,蕭姨娘和傅璟雯氣不打一處來,蕭姨娘當即喝道:“譽兒,你還有沒有沒規矩?口出粗言,這裡還有如此多的長輩,成何體統?”
傅譽抬了抬眉毛,根本就不搭理她,朗聲朝那些熟悉的公子哥道:“說!你們剛才準備想幹嘛?”
一個公子哥大聲道:“如果你娘子不會樂器就會在比賽中墊底,現在有規定,墊底的人必須跟著舞姬當眾學跳一舞。聽說你家娘子從小沒學過這些玩意,那麼墊底肯定就是她了,所以大家現在都等著看她跳舞呢。”
傅譽低頭看九雅,她分明眼中有捉弄,哪裡有要當眾跳舞的意思?
那邊的傅璟雯同時開始發話道:“三弟快過來,這都是些一博大家開心好玩的東西,你就別在那裡打岔了,就讓她按規定行事吧。”
這邊某些別有用心的小姐夫人等九雅跳舞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便催促道:“別耽誤時間了,快點跳舞吧。”
九雅暗中握了傅譽的手一下,讓他放心。同時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很想給大家跳舞,可是呢,不好意思,我恰好會一點點器樂,比如這個古箏吧,好像還能勉強一彈。”
“什麼?”肖大太太最是聽不得她這句話,當即就提聲斥道:“舅侄女,你別以為這是兒戲,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那古箏並不是你手中的女紅,想讓你怎樣就怎樣,你快快別痴心妄想了。”
九雅笑望她,“那舅母就當我是在痴心妄想好了,我現在偏不跳舞,要彈一曲又怎麼樣?”
當眾頂撞她,肖大太太大怒,“你別用你的髒手彈出怪音來汙人耳朵,以為這是在家裡,可以任你胡來麼?”
傅譽亦是大怒,用手在鼻子前扇道:“好臭好臭,是哪個老巫婆在此放屁,簡直是臭不可聞,大家快摒住呼吸,別被她的臭氣燻倒了。”
如此損人,惹得一些公子哥笑得前後打跌,肖大太太臉上青紅交加,身子都跟著在顫抖,待要跪倒太子妃跟前叫她主持公道,那邊的榮國夫人已經悠悠道:“人若自辱,人必辱之,長輩不像長輩,一味在這裡像個潑婦一樣大罵,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