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壯著膽說道:“回三爺,那晚小的只是在趙三屋裡喝酒,哪裡都沒去。”
那僕婦不依了,叉腰罵道:“你騙得了別人,騙得過我麼?分明是出去打了野食,還說是在喝酒。喝酒會把身上弄得盡是泥巴麼?還不快給三爺如實招來在哪裡打野食?又是和哪個野婆娘?”
那僕婦看來是羅老六的媳婦,說話極是彪悍。然而羅老六聽她那麼說,臉色當下就變得灰白,喝道:“我什麼時候出去打野食,你別胡說!三爺面前也容得你撒野麼?”
傅譽不理他,回頭笑嘻嘻問羅老六媳婦,“你怎麼那麼肯定他是去打野食,不是去趙三那邊喝酒呢?”
羅老六媳婦鼻孔一哼,轉身就自那個堆髒衣的木盆裡掀了兩件衣褲出來,“三爺,這就是證據,那晚他一回來身上就髒得要命,我氣他,便連他換下的衣褲都沒洗,今兒正準備洗,老孃……奴婢心裡又實在不舒坦,才又把他揪出來罵。”
九雅急忙去撿那兩件衣褲,那邊廂的羅老六已經嚇得面無人色,拔腿就往院門口跑,傅譽早觀察著他的動靜,立即追上前道:“好個羅老六,犯了事居然敢跑,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他掠身就去抓,然而跑到院門口的羅老六卻叫人重新給擰了回來,正是傅清言。他笑眯眯看著羅老六,“你這東西膽子不小啊,居然敢跑去候爺的院子去挖樹,灌強水,以為沒人治得了你們這些膽大妄為的狗奴才麼?”
羅老六瞪大了眼,顫抖著嘴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媳婦這才覺得不對勁,忙過來問道:“我家這口子犯了什麼事?他就只愛窯姐兒,膽子可小得很,哪敢去犯什麼事?”
她邊說著就把拉羅老六,“喂,你給世子爺說清楚,那晚你究竟在哪裡鬼混,不要有什麼事兒都栽到了你頭上……”
她只一拉,羅老六的頭就耷拉了下來,傅譽臉色一變,過去一摸他鼻息,居然沒氣了,死了。
剛才都還活蹦亂跳的人,怎麼就死了?
傅清言也不敢相信,拍著羅老六的臉道:“喂,你醒醒……”
羅老六的媳婦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好半晌才聽她陡然痛哭了出來,抱著羅老六的身子大哭道:“孩子他爹,孩子他爹,你別嚇我,你可不能死哇,我們的小五還小,你千萬不能死哇……”
轉眼間來這麼大一個變故,誰也始料未及,傅清言更是一臉不可思議之色,喃喃道:“剛剛抓在手裡都活蹦亂跳的人,怎麼轉眼就死了呢?”
九雅盯了他一眼,他一來,人就死了,這麼巧,莫不是他剛才下了暗手?她不死心地走到羅老六的屍體前,他媳婦把他抱在懷裡痛哭失聲,九雅下意識地朝他頸子看去,果然,她竟看到一點藍色在他後領正中,她忙驚呼道:“快把他放下來,有毒!”
她說著就把羅老六媳婦推開,羅老六媳婦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沒了哭聲,怔住。九雅把羅老六的身子翻過來,把他後頸處的衣領揭開,果然看到一根和上次出現在吳道士喉嚨上一模一樣的藍色毒針。
幾個人同時倒抽了口氣,就在這須臾之間,毒針是怎麼射到他脖子上的?
九雅拿出帕子就去揭那毒針,傅清言一把拉住她,“弟媳不可,小心觸及中毒!”
九雅回眼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勞大哥關心,我自會小心。”
“娘子是要這根毒針麼?我拿給你。”傅譽知道九雅的心極細,便從她手裡拿過帕子,包著手指,小心翼翼地將那毒拔下,並且一層層包好。
傅清言慢慢鬆開九雅,心裡被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驟然填滿,眸光幽涼,帶著苦澀,失落,自嘲一般笑道:“難道弟媳懷疑是我下毒害了他?”
九雅把包好的毒針小心翼翼拿在手裡,清冷地看他,“剛才都還好好的人,你一抓就死了,不懷疑你,難道懷疑我?”
她說完就把那兩件帶著泥的衣褲一起提在手裡,就朝外面走去。傅譽拍了拍傅清言的肩,無可奈何道:“大哥,她是無心之言,別往心裡去,她做任何事都講證據,不是還在繼續查麼?我想不僅我不相信這是大哥所為,她也是不相信的,走吧。”
他追著九雅的步子而去,傅譽清摸了摸臉,看向還愣在地上的羅老六媳婦,半晌,才淡淡說道:“實話告訴你吧,羅老六在三爺成親的那晚和趙三去了候爺的憶蘭居,將一株百年老樹的樹根給挖斷了,還灌了強水,造成大樹枯死,並且將此事讓吳道士說成是三奶奶身上的煞氣所造成。府裡頭的人現在都要趕三奶奶走,我懷疑是有人指使羅老六,現在他被人殺了滅口,你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