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祥,讓其衝鋒陷陣的話還綽綽有餘,可要是讓其自領一軍,只能說是勉為其難。
更何況,高涼的對手是步騖,新羅王心頭黯然,他認為高涼戰敗只是早晚的事情。
“你想怎麼做”
話一出口,新羅王便蒼老了十多歲,他妥協了,為了那愈行愈遠的王位,新羅王放棄了所有的尊嚴。
步騖只是笑道:“很簡單,從你的後輩當中挑選出一名可堪大用的人才,我會給他一個機會。”
新羅王咬咬牙,張口說道:“好,我的長孫年輕有為,頗有我當年的幾分風範,你把他帶走吧。”
步騖並沒有就此離開。
新羅王不解:“你還想做什麼”
“你不覺得你應該寫點什麼東西嗎”
新羅王隨即默然,他明白了,步騖是想要他的退位詔書。
既然已經走出了這一步,連王位都被人佔據了,新羅王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想到這裡,新羅王不禁大聲喝道:“拿筆墨來”
外面無人動彈。
直到步騖重複一番之後,才有軍卒呈上筆墨紙硯。
當著步騖的面,新羅王在詔書上寫道:自己將傳位於王長孫高曲,此後,國內一應事務俱由高曲決斷等內容。
待到步騖頜首之後,新羅王才摸出隨身攜帶的私璽蓋在了詔書上。
有了這詔書,從法理上,那名不見經傳的王長孫高曲才真正有了與假王高徽分庭抗爭的底氣。
當然,這一切,都取決於步騖的支援力度。
就在步騖思慮萬千的時候,新羅王又龍飛鳳舞,揮筆如飛,草草寫就了另一份詔書。
步騖仔細看去,原來是要求城外敵將罷兵歸順高曲的詔書。
還真是摟草打兔子,兩不耽誤呀。
步騖臨來之前決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意外之喜。
雖說這詔書對城外敵將的約束力不一定有新羅王意想中的那麼大,可一旦公佈於眾,對城外普通軍卒定然可以起到亂起軍心的左右。
假王元皓這時候在王宮內,正在與心腹將官密謀對策。
“大王,眼下漢人過萬餘之數,而我們軍馬足足是他們的三倍,只要解決了城中的兵馬,末將懇請大王揮兵殺入漢人大營,殺他們的個落花流水,這樣的話,大王的王位才可以安保無虞,而新羅的子民也才會真正的信服與你呀,大王”
元皓猶豫不決,如果他真的是長壽王的血脈,這時候他早已經頜首稱“善”了,可偏偏他是個贗品貨,而又不好宣之於口,他總不能堂而皇之地說:“愛卿,其實我是個假貨,我的父親母親還在步騖手中,我不敢動他呀”
如果真這麼說了,那元皓也就徹底告別王位了
再三躊躇著,元皓終究下不了決心,他嘆了口氣,道:“此時事關重大,容我好生思量一番。”
“大王可要早作決斷呀”
“我知道了”
當天夜裡,一名新羅侍衛從城牆上縋筐而出,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這侍衛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一路上磕磕絆絆的不知道跌了幾個跟頭才來到了高涼的大營之外。
高涼的大營燈火輝煌,在其外圍建有簡易的柵欄,一隊一隊盔甲嚴整的軍士手持著火把來回巡弋著。
侍衛生怕自己被人亂箭射死,在距離大營尚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便自覺地停下腳步,嘴裡道:“我是新羅大王的使者,前面可有高涼將軍麾下的兄弟”
接連呼喊了兩聲之後,就見三人從前方的樹梢上一躍而下。
“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莫非是漢人的奸細”
侍衛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毫無惡意,他辯解道:“還請速速引我前去拜見大將軍,我有要事稟報”
“哼,去看看這人身後有沒有尾巴,金正,你押著這傢伙去見校尉”
“喏”
侍衛這時候配合的很,沒有做任何的反抗,經過一番搜查,確認他身上沒有任何兇器之後,名喚金正的傢伙就領著這侍衛去了大營。
見到這夥哨探的校尉之後,侍衛拿出了自己的腰牌,又把自己的要求陳述了一遍。
哪知道校尉不屑一顧,忽而變色道:“來人吶,給我拿下這巧言令色的傢伙,梟首示眾”
金正一步上前,腰刀直剌剌地橫在了侍衛的脖頸之上。
“誰敢殺我我奉新羅大王之命前來,難道你們準備依附叛逆了嗎”
“且慢動手”,校尉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