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輩奴才!”他怒吼:“來決一死戰。”
他當然不敢貿然衝上,用肉身去迎箭。
三人列陣,三把刀結成陣勢。
張家全停了一聲,丟掉弓,也解箭壺扔至三丈外,鋼刀出鞘,大踏步而進。
氣氛一緊,伊爾根覺羅阿林三個人的氣勢尤為凌厲,躍然欲動,已達到臨界點。
剛舉步進入八尺範圍,一聲怒吼,三個人同時揮刀進攻,刀山以狂絕倫的聲,一一匯聚氣湧如山,任何人也擋不住這三刀齊下的雷霆一擊。
“迅雷……”傳出張家全震耳的雷吼,鋼刀斜掠,刀光從右側的刀山幾微空隙中掠出,刀氣迸發中人影乍隱乍現,到了右方那位勇土的左側背,條然靜止。
右方那位勇土呃了一聲,衝進三步身形一晃,再踉蹌了兩步,左肋下血湧腸流,向前然仆倒。
伊爾根覺羅阿林來不及策應,大旋身招發大地盤龍,火雜雜貼地狂卷而出。
刀飛人騰,後空翻夭矯如龍,張家全出其不意從對方的上空倒飛而過,刀光激旋而落。
“疾風!”他的吼聲在刀光迸發時傳出,鋒刃光臨原從左方進擊的勇士頂門。
先是迅雷,現在是疾風,每一擊皆狂猛精奇,出刀部位把握得恰到好處,讓對方無法反擊,更無法自救,神乎其神,真有迅雷疾風似的無比強烈威力,決不浪費絲毫勁道,一擊即中。
勇士的刀擋錯了方位,相差不足三寸。三寸,死亡約三寸。刀光疾落,自右肩入左肩出,上半身一至,突然跌落,內臟一迸,下半身才挫倒。
第三次條然靜止,血腥刺鼻。
這時,伊爾根覺羅阿林剛轉過身來,同伴已被劈分兩段,來不及搶救了。
張家全刀勢一收,立即旋身。
“電耀……”他長吼,吼聲震天,刀光劃出一道令人目眩神移的灼灼電虹,光臨對方的身前。
這是他主動攻擊的聚力殺著,石破天驚。
“錚錚!”伊爾根覺羅阿林連揮兩刀,總算半接半閃化解了這雷霆一擊,被震出丈外,再運返三步斜掠八尺,險之又險地從死神的指縫中逃出來了。
張家全跟蹤逼進的方向也因此而折偏,未能及時搶攻第二刀,格鬥的經驗確比張家全豐富,可惜刀法與勁道都差了一大截。
但仍然難以擺脫張家全的緊迫釘人身法,穩下馬步,張家全已到了八尺外,乃勢已罩住了他。
“我要與瓜爾佳索翁科羅決鬥。”張家全聲色俱厲:“他在那裡?”
化外人對決鬥興趣濃厚,對錶現個人英雄主義從不人後。
如果用漢人逼供的方法逼問,成功的機會不大,勇士寧可決鬥而死,絕不曾往脅迫下低頭。
“他追鬼谷老人和小孩去了。”伊爾根覺羅阿林果然上當:“在懷慶府。你,你不配找他,你是什麼東西配和他決鬥!呸!”
“我要以一斗二,他,和他的妹妹瓜爾佳尼楚和。”張家全繼續放餌:“你能告訴他們,說我等他們嗎!”
“不能,我管不了他們的事,他兄妹一起走了。你,比瓜爾佳尼楚和只強一分半分,決鬥你一定死。”
“我一定要找他們,要他們死。”
“還有我阻止你,你也追不上他們了。”
“老二納拉費揚古呢?在不在府城!我也要找他。”
“你更不配找納拉費揚古,本來他要找你,可是你像老鼠一樣躲,找不到你。現在他也一起走了……”“現在,該你死了……”張家全叫。
語音搖曳,張家全撲上了。
“霆擊!”兩個字像暴雷,刀下也似暴雷,勁發也如暴雷,攻勢之猛烈更似暴雷。
沒有感情,沒有憐憫,沒有意識,刀揮出只有一個目標:殺死對方。這時候,人性已經隱去,獸性抬頭,與野獸並無多少不同。
千萬年來,人最終的目的似乎只有訴之於刀,過去如此,現在也如此,以後也會如此。
所以那些帶了刀的人,一定自以為高人一等,因為刀可以不需理性便可達到目的。
“錚!”封住了一刀。
刀光反折,好快,有如電光一閃,掠過踉蹌後退,站立不牢的伊爾根覺羅阿林收不回的右腿。
“錚!”挫倒的伊爾根覺羅阿林,拼全力架住了第三刀急襲,仰面震倒了。
“啊……”長嘯震天,張家全衝上揮出第四刀。
雁翎刀雙手上抬,但勁道已是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