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小輩,你不介意吧?”筆客收了魁星筆,微笑可親,絲毫不帶敵意。
神筆秀士艾俊名震天下時,指斷魂馮威遠只是初闖道的年輕小夥子呢。
“你們……”馮堡主慢慢鎮定下來了,他並不真的被神筆秀上的名頭所嚇倒。
“我們聽你父女說了好些不中聽的話。”神筆秀士說:“其實,我們從潞安府來的,而且途經貴堡,知道許多有關你的事,對你替飛龍秘隊做劊子手的事很不高興,所以對你不會友好。”
“在下的事,閣下還是少管為妙。”馮堡主的態度變得強硬了:“你殺了這裡的人?”
“不錯。”神筆秀士英笑:“昨天傍晚我們到達的,老遠就看到這根怪樹懸看衣,所以趕來看究竟,沒想到發現了三具死屍。正感到詫異,隨即趕來了十三個真韃子假漢人,一言不合,各憑武功拼命。還好,我們勝了,勝了才能活命,這是比青天白日還明白的事。”
“你們的禍闖大了。”
“真的?哈哈!俗語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算有天大的禍事,闖瞭如之奈何?暫且將禍丟開,我有件事請教。”
“你是說……”
“你剛才口中所說的張小狗和尹小……尹姑娘,目下在何處?”
“你們與他們有關?”
“大概有的。”
“哼!你們這輩子大概見不到他們了。”
“真的呀?理由何在?”
“在下要留下你們。”
“哈哈!你吹牛火得未免難了譜。據我所知,你根本不是張家全的對手。”
“但絕對可以剋制你們三個浪得虛名的前輩。”
“真的呀?你認識我這位刀客老朋友嗎?”
“他?他是誰?”
“張家全的老爹。”
“什麼?”馮堡主驚跳起來,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像是死人面孔。
“他叫四海潛龍張崑山。”神筆秀士笑容可掬:“張家全的武技內功與刀法,僅從他老爹所傳的心訣中自己苦練成功的,親授的日子不多,已經把你們殺得落花流水,他老爹親自出馬,你勝得了他?”
“老天爺……”馮堡主快要崩潰了。
“你也許勝得了我神筆秀士,因為早些年我很少殺人。但這一位劍客,你恐怕勝不了呢。”
“他是……”
“尹香君姑娘的老爹,行空天馬尹驥,聽說過吧?”
馮堡主發出一聲狼號似的哀叫,扭頭便跑。
馮秀秀也不慢,扭頭一躍三丈。
行空天馬是俠義這名宿,與黑道兇梟是天生的對頭,馮堡主怎能不怕?
馮堡主第一躍有三丈五人,可知已用了全力,已到達輕功最高的極限,可能是危急中神
力突然天生,打破了他平生所能達到的最高紀錄。
剛要第二次躍出||那是最先的左腳沾地的剎那。
前面突然人影幻現,真像是突然變化出來的。
四海潛龍張崑山,“潛”突然“現”。
刀吟震心撼魄,刀光令人目眩。
“衝上來!”三丈外的四海潛龍沉叱。
馮堡主如受雷擊,竟然忘了發射指斷魂奪路,腳下失去發勁的意念,腳一軟,人向下挫,勉強穩住衝勢,踉蹌站住了。
馮秀秀的面前,也出現了行空天馬尹驥,左手前伸作勢抓人,臉上有笑容。但在馮秀秀的眼中,這種不懷好意的笑容可怕極了,吃力地穩下身形,幾乎摔倒。
“放我一馬……”馮堡主狂叫,叫聲真像哀號,連他自己也覺得不是他自己的聲音,走樣得完全陌生。
“我為何要放你一馬?”
“因……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你的兒……兒子饒……饒恕了我……”
“那是你一面之詞。”
“真的,張前輩h不……不信你……你可以去……去問他。”
“他在何處?”
“那……那座出的山……山脊……”馮堡主指著卅裡外那座山脊:“昨……昨晚他在那兒,殺……殺了我所……所有的同……同伴……”
“退回去,仔細說給我聽。”
馮堡主完全失去逃走的勇氣,雙腳發軟垂頭喪氣乖乖走回原處。
馮秀秀當然也沒跑掉,父女倆像可憐蟲般回到原處,像待宰的羊。父女倆背向而立,不察看三方包圍著的三位前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