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伯特熱情地招待著客人們,但這並不妨礙他偶爾抽空回應一下女僕們的熱情,握握滑嫩的小手,輕輕摸兩把後腰,不經意地輕擦大腿,眨一眨他那對海藍色的眼眸,惹得女僕們滿臉通紅卻仍裝作無事地繼續幹自己的活……比恩卡在一旁坐著,很文雅地喝茶,又勸蕭天劍和明娜嚐嚐點心,對哥哥的行徑視而不見。
明娜頭一回見伊斯特貴族的作派,有些束手束腳的,但她早已收到爺爺的暗示,完全不碰那些茶和點心,只是拘謹地坐著,跟那對兄妹就天氣和珊瑚島的景色交換一下意見,偶爾提到在島上遇到的趣事,興致來了打算好好聊一聊的,但因為爺爺那邊彷彿不經意地咳了一聲,她便住了嘴。
她做得太明顯了,鮑威兄妹幾乎是立刻便明白了蕭天劍的用意,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忽略過去,仍舊笑吟吟地用非常殷勤周到的態度與客人交談,即使對方冷著臉沉默,他們也能互相搭話說笑,營造出和諧的氣氛,只是這種和諧顯得有些詭異。
晚飯時,鮑威兄妹倆還特地讓人送上許多精美的食物,焗海螺肉、烤魷魚、煎魚排、海鮮濃湯、燉牛肉和水果蛋糕,甚至還有檸檬汁配生牡蠣。後者上桌時,休伯特非常熱情地請蕭天劍多多品嚐,蕭天劍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真是太客氣了,不過我跟明娜這些天吃多了魚蝦,腸胃有些問題,還是吃點清淡的東西比較好。這次不能品嚐美食實在很遺憾,等我們上了岸,一定請兩位好好吃一頓。”
休伯特遺憾地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能夠得到著名美食家蕭伯爵的邀請,實在是我們的榮幸,我們熱切期盼著那一天早日到來。”他彬彬有禮地點點頭,然後十分享受地吞下了口中的美食,輕輕發出感嘆聲,轉頭跟妹妹議論著今天的牡蠣非常鮮甜美味,得到了烤魷魚也很香的回應。蕭天劍暗罵兩個小鬼壞心腸。
明娜看看餐桌另一端的美食,再回頭看看面前自帶的幾樣麵包、肉乾和水果,鬱卒地啃著。
海上的風越來越大了,天色也越來越陰沉。他們這艘船並不是開往蕭天劍原本以為的多羅港方向,而是向東面的古登堡行進。那是伊斯特南部的海港城市,也是鮑威兄妹的家。但由於是逆風行船,船帆在離島後不久就被降下了,隨著風浪加大,船艙內也漸漸搖晃起來。
黑夜裡,船身發出吱呀的聲音,廳中光線一明一暗,人們可以清楚地聽到物品在艙內地板上滑動,甲板上傳來船員們的吆喝,似乎遇上了不小的麻煩,有一根桅杆被風颳倒了。
明娜聽著外面的風聲,不知怎的想起了在沙漠裡遭遇風暴的情景,緊張地拽緊了沙發把手。不過比恩卡倒是象沒事人一樣,仍舊笑著問她在魔法之都上學時的趣事。她哥哥同樣很鎮定,連站在邊上聽候吩咐的女僕,也沒有驚慌失措,只是臉色有些發白。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明娜漸漸放鬆下來,也能跟比恩卡聊幾句了。
忽然一陣猛風吹來,吊燈和燭臺上的蠟燭都被吹滅了,艙中一片黑暗。明娜只聽到有女僕小小地叫了一聲,但很快就安靜下來,她從手鐲中拿出魔法燈,頓時照亮了廳中的情形。休伯特微笑著向她點點頭,拍了拍手,有幾個女僕拿著帶玻璃罩的油燈出來了,艙內一片光明。
比恩卡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哥哥,很無聊啊,有什麼消遣嗎?”不經意的態度,彷彿她不是在遭遇大風的船上,而是在自家後園的茶桌旁。
休伯特隨手撥了撥頭髮,轉向蕭天劍:“蕭伯爵有什麼好提議嗎?不如我們找點事做做吧?”
蕭天劍卻對這對年輕的少年少女產生了一絲欣賞,不但是因為他們面對冷臉仍然能說笑如常的厚臉皮,單說他們在這種風浪中仍能保持鎮靜的風度,以及敢於直接面對自己這個仇人的膽量,就很難得了。他心中微微有些遺憾,這麼出色的孩子,為什麼是那個鮑威生的?
“聊一聊吧,在這種情況下,恐怕做什麼都不太方便。”蕭天劍自知道這對兄妹的真正身份後,頭一次和顏悅色地跟對方說話,“你們曾說過令尊是十年前去世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呢?老實說,雖然年輕時我跟他有些不和,但也算是難得的熟人了。對了,令堂的身體還好吧?”
“父親是出海時遇上風浪不幸去世的,母親也在五年前病逝了。”比恩卡淡淡一笑。
蕭天劍頓了頓,望向休伯特:“這麼說……你們在很小的時候就……你先前曾提過家中珠寶生意做得很大,難道是你在主持?”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金髮少年笑著抬了抬下巴:“讓您見笑了,我比起您還差得遠呢。”嘴裡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