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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顏用手勢示意,讓人上去先聽一聽有什麼動靜。
一名侍衛領命上去,貼近出口處聽了半晌,搖了搖頭。
冉顏感覺下面有些缺氧,剛準備令人開啟出口,突然聽見上面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蕭鉞之死了沒?”一個陰沉的聲音問道。
應對的是沉默。
那陰沉的聲音冷笑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別忘了,你的寶貝兒子還在某的手裡,倘若不殺蕭鉞之與冉夫人,某不介意手裡再多你兒子一條命。”
“少威脅我!我不是沒幫你們!可是你們興師動眾,又是伏擊又是假冒僕從,得手了嗎?”答話的人,卻是孫振。
那人恨恨道,“那婆娘太警覺,如此縝密的計劃,竟然讓她給拆穿了!”
孫振冷冷道,“連一個女人你們都殺不了,蕭鉞之比那女人更精明十倍,我也不過是失手一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乾的什麼勾當,太子又如何,倘若此事拆穿,他不會死,被碎屍萬段的只有你們這些狗!我警告你,別逼的我魚死網破!”
砰!
似乎是孫振摔門而去。
眾人屏住呼吸。
冉顏聽說蕭頌沒有事,渾身彷彿一下子卸去了千斤力氣,雖依舊處在險境,但比方才感覺輕鬆許多。
“奶奶的!拽個什麼!來人!”那人呼喝道。
“頭領!”有人應聲進來。
“城內可有訊息?”頭領問道。
“有,說是蕭家一位郎君去求見了太子,隨後太子便去面聖了,聽隱秘訊息說,是那位蕭郎君給了太子一份密件,其餘的便不知道了。”
“蕭家的郎君?”那頭領沉吟一聲,急促問道,“可是我們女郎主的兒子?可是十郎鉉之?”
冉顏一驚,陡然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原來這幫人是東陽夫人的手下!
靜了一息,來人答道,“來傳信之人沒說。”
“草包!”頭領怒道。狠狠嘆息了兩口氣,才接著道,“去叫二郎來。”
在下面呆了一會兒,冉顏越發覺得氧氣不夠用,但是一時又不敢退,生怕弄出點聲音來。
這地窖對人密封的好,不漏光線,空氣也不太能流通,但既然他們在下面能將聲音聽的一清二楚,上面的人應該也能聽見下面。尤其是還在樓梯上的那人,樓梯是木質的,雖未腐朽,但他也如雕像一般,一動不敢動。
過了片刻,上面又響起對話聲。
“阿兄。”來人喚道。
頭領道問,“二弟,女郎主養的那些金繡球花,可曾送去蘭陵了?”
女郎主吩咐的事情,我等何時怠慢過,早已經送去了。”二郎道。
頓了一下道,“阿兄,為何非要殺襄武侯夫人,害死女郎主的不是李泰嗎?”
領頭惡狠狠的道,“都該死!我原也未想殺她報仇,但後來我聽聞,那個冉十七娘乃是華佗門人,桑先生中箭她便能施展華佗神術救活,卻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女郎主死,你說那婆娘該不該殺!”
“該殺!”二郎的聲音也陰狠起來。
沉默了須臾,二郎又道,“可是阿兄,女郎主在時,我們從不接這種活。刺殺朝廷命官,是死罪啊!”
“什麼死罪活罪!咱們都是沒戶籍的通緝犯,以往都是女郎主給咱們接活,女郎主去了,我們早就斷了活路,刀口上有血舔就不錯了,你還嫌血不甜?”領頭低斥道。
接著領頭又嘆息道,“害死女郎主的是皇子,李恪手握兵權,身邊全是高手,他本人也不弱;李泰那裡也是高手重重,上回我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刺殺,他身邊只有一人,卻令我們損失十幾名弟兄!想殺他們,我們是以卵擊石。
所以我同太子做了交易,太子保證,只要我們幫他排除異己,伏誅之後,將來等他一登基,便除去李恪和李泰。我們也算對得住女郎主了。”
二郎卻也未曾太吃驚,彷彿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反而問道,“可阿兄,那可是他親兄弟,萬一他反悔呢,我們不是白死了?”
領主忽而嗤笑道,“跟了女郎主這麼久,一點腦子也不長!當今聖上的手就乾淨了?李恪和李泰強太子那麼多,朝野各有勢力,只要確保太子登基,他能不思慮除掉那些人的法子?”
二郎遲疑道,“為何不能去認小郎主我覺著女郎主的兒子定然也不差”
領頭怒斥,“混話!你忘了女郎主的話了?不能打小郎主的主意!如今差不多也被撞破了,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