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勾人心。
蘇嬌的腦中纏纏繞繞的還是那細膩絲滑的五彩絲線,她用力的甩了甩頭,身子一歪就躺倒在軟榻上,聲音有些嗡嗡道:“秀錦,你去派人看看桐華姐姐是不是去了大哥那處……”
秀錦應了一聲,轉身撩開珠簾走了出去。
這邊秀珠疑惑的湊到蘇嬌面前,就見裹成一個蠶蛹狀的蘇嬌小臉緋紅一片,團團縮在薄被之中,只露出那雙微微泛紅的雙眸,枕邊不知何時鑽進了那隻小奶貓兒,毛絨絨的一團蜷在蘇嬌脖頸側邊,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與蘇嬌的杏眼並排而睜,亮晶晶黑黝黝的,直直的看向秀珠。
秀珠看著這般模樣的蘇嬌和她脖頸處的小奶貓兒,暗暗的嚥了咽口水,努力抑制住上前撫弄一把的衝動,嘴裡一咕嚕道:“姑娘你歇著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說罷,連氣也不喘一聲的轉身就跑出了內室。
蘇嬌看著秀珠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身影,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但是卻也沒有多想,只打了一個哈欠蔫蔫的準備小憩一番。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閉襟樓上的氏族貴女紛紛離去,鷓皎院中萬籟俱寂,秀錦看了一眼躺在軟榻上睡得正香的蘇嬌,輕輕的給她披上一層毛毯,然後挑了挑炭盆,悄悄的關上內室的門。
房內沉靜非常,只餘下蘇嬌清淺的呼吸聲,軟榻側緊閉的窗戶口微微探開一條縫,細小的冷風鑽了進去,讓蘇嬌有些不適的往薄被裡面鑽了鑽。
“喵……”小奶貓兒往蘇嬌的脖頸處鑽了鑽,輕輕的哼出一聲。
月色微涼,無塵皎潔,蘇嬌在睡夢之中安心的翻了一個身。
要問花匣在她這十六年間的花樣年華之中最痛苦的一件事是什麼,不是她有一個喜愛粉雕玉啄小童的怪癖的主子郡主,而是她有一個不僅喜愛粉雕玉啄小童的怪癖的主子郡主,而且她的主子郡主還是一個武藝高強的主子郡主。
金陵城中新建的雲南王府一方後院之中,花匣臉色慘白的看著自家郡主主子抱著一個圓滾滾的人形春捲小薄被,從視窗英姿颯爽跳進來的身影,伸出的指向她家主子郡主的手指都抖的不成樣子,“郡,郡主……你,你那被子裡……不會是……是……”
“喵……”一個毛絨絨的小奶貓兒腦袋從薄被之中微微探出,圓溜溜的眼珠子上下掃視了一圈,然後小身子從半空之中飛躍而下,十分悠閒的踏上一方軟榻,窩在那軟枕之上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便歪頭睡了過去。
花匣的視線從那小奶貓兒鑽出來的薄被之中看去,只見一張白細小巧的小臉靠在薄被處,臉上帶著淡淡紅暈,露出脖頸處的瓷肌凝膚,順滑的黑髮飄順而下,杏眼櫻唇,嬌美不可方物。
“蘇……唔……”
沐巧上前一把按住花匣的嘴,壓低聲音道:“噓,不要吵醒了她……”說完,沐巧小心翼翼的抱著手裡的蘇嬌放在了自己的繡床之上,然後撐著下顎蹲在繡床邊,盯著蘇嬌那張睡夢之中依舊白細嬌美的面容,開始自顧自的痴痴傻笑起來。
“郡主,你快點把人放回去吧……”花匣哭喪這一張臉站在沐巧身側,兩手顫顫,整個人都抖得厲害。
沐巧郡主沒有回答花匣的話,只彎身脫了腳上的鞋襪就要爬上繡床,卻被花匣死死的拽住了小腿。
“郡主,奴婢求您了,您把人送回去吧……”花匣“撲通”一聲跪在繡床邊,雙手用力的拽住沐巧的小腿,臉上流下兩行清淚。
“哎呀,放手,你別哭了,要把我家嬌嬌兒吵醒了……”沐巧不耐煩的動了動小腿,就見花匣瘦弱的身子一下撲跌到了地上。
花匣苦著一張臉剛剛從地上抬起被撞得痠疼的臉,就見面前出現一雙厚底的皂角靴,那無風而動的長袍一角輕輕的打在她的臉頰上,引起一陣陰寒的顫慄。
“郡,郡,郡,郡……”花匣哆嗦著身子,嘴邊打結的厲害,硬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哎呀,郡什麼郡,別煩我。”沐巧頭也不回的扒完蘇嬌身上的細薄被,興奮的脫下自己身上的厚襖,但還不等她上手去脫蘇嬌的衣物,就感覺自己後脖子一緊,被硬生生的從繡榻上提了起來。
“我倒是不知道,我家嬌嬌兒……什麼時候成了你家的嬌嬌兒了……”金邑宴陰測測的聲音在沐巧的耳畔響起,讓她禁不住的咬著牙齒打了個哆嗦。
“宴,宴,宴,宴……”沐巧轉頭,看著金邑宴那張陰沉的面容,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本王看你是還沒被打夠,不然也不會這麼千里迢迢的跑到這金陵城中來討打了……”金邑宴捏著沐巧的衣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