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極樂。”
“所以你就認為是經常出入極樂的人所為,但極樂裡那麼多人,你怎麼會留意到那個中國男孩?”奧古斯汀把視線往遠處的殷宇陽身上飄了飄。
“這就是撒旦的祝福了,”希歐多爾海藍色的眼睛眯了眯,精詐的光透了出來,“我看到他和教堂的人接觸過,在教堂之外的地方。”
我稍稍一愣,“就光憑這點?”
“親愛的凌,我看到過不止一次呢。”
我稍稍思索了一下,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希歐,原來你真的看上了他,還特地去跟蹤他?”殷宇陽的家、學校、打工的地方都在這個街區,希歐多爾怎麼可能不止一次地看到他,如果是運氣,那撒旦給他的運氣也未免太多了一點吧。
希歐多爾面色一慌,“我的主人,您真是聰明無比……”他的奉承在我剛開始微笑的時候嘎然截止,“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只是某一天我從極樂出去的時候剛巧他下班,我就好奇跟了上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神父,親愛的凌,請你相信我這個可憐的人吧!”
“行了行了,別說那種噁心吧唧的話了,”我現在無心去捉弄他,喝上一大口番茄汁,我慢悠悠地告訴他,“就算你是為了我著想吧,不過很可惜這次你弄錯了,殷宇陽一家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所以他就算和一兩個神父關係不錯也不奇怪吧。”
“哦,那就更奇怪了。”希歐多爾優雅地托住下頜,“如果我沒記錯,那個神父似乎是天主教的。”
我愣住了,一口番茄汁在口中差點嗆住,下意識地想轉頭去看殷宇陽,但又立刻被心裡的另一個聲音阻止了。難道……真的是他?!雖然他與我的交情不深,但畢竟是身為人類時的我為數不多的幾個可以說說話的人之一。獨自生活是一件痛苦萬分的事,尤其在媽媽過世以後,我突然覺得世界上可以交談的人都不知去向了。所以在那種時候,和我同樣境遇的殷宇陽出現在我面前,至少我有些寬慰,因為有著同樣痛苦的人不止我一人。可以說,他是身為人類時的我的同類,而如今,這個過去的同類正在出賣我嗎……?我在他面前否認自己是他認識的那個方凌,但在和他的交談中,我以為他還是用學長、同鄉的眼神來看我的,事實上,那只是騙局麼?那些戰戰兢兢,那些從中文的交談中流露出來的愉快,都是用來欺騙我,矇蔽我的麼?他只是在這裡,只是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麼?
“寶貝兒?”奧古斯汀環著我的肩的手拍了拍我,“那個中國男孩是方凌的什麼人?”
我抬起頭,迎上奧古斯汀微皺著眉的臉,我知道那是他對我的表現的不滿。他故意用“方凌”而不是“你”,就是刻意在提醒著我,那個方凌已經死了,過去的朋友和現在的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一個學弟,同樣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一個學弟。”我回答道,“方凌幫過他幾次。”
奧古斯汀點點頭,“那是方凌,而不是你。你和他只是沒什麼交集的酒吧常客和一個打工男孩,根本沒有信賴的建立,所以不要去想什麼出賣。”
奧古斯汀不愧是活了那麼久的血族,在他面前,我的軀殼和掩飾都變得透明,一切想法直接暴露在他的視野之中一般,被他那雙綠寶石的眼睛看穿。我倔犟地點點頭,奧古斯汀似乎還不滿意,拉過我重重地吻了下來。狂野的吻掃遍了我的口腔,也像掃遍了我的頭腦一樣,他的手伸進我的衣服,輕輕拉扯著我右胸的那個標誌著他的所有物的環。
“你只要有我就夠了,知道嗎?”
我被吻軟了身體,從自己的椅子上下來,爬上奧古斯汀的椅子,蹭到他懷裡點點頭,感覺臉頰微微發燙著。的確,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在殷宇陽眼裡,我只不過是一個和他的學長長得很像的男孩,跟他沒有任何別的關係,所以即使他把我們的情報告訴教會,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愧疚,反而覺得自己在替天行道吧,嗬,反正我們是與任何一種信奉上帝的宗教敵對的勢力。
“那麼我們該談接下去的事了。”希歐多爾見我已經預設了這樣的事實,接著道,“那個男孩可能會知道些什麼。”
“他不會說的吧。”我輕輕地說著。
“當然,他不會乖乖地說出來,不過總是有辦法的。”希歐多爾做出傷腦筋的樣子,“唉,我親愛的凌,要是你允許我去把他追到手,事情就很簡單了。事到如今,也只能用魅惑術了。”
魅惑術?我斜睨了希歐多爾一眼,他長得是挺英俊的,但他不是一直以優雅紳士自居的麼?竟然想到魅惑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