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這不好說,萬一你人傻錢又多呢?”
“……”
兩人正幼稚無比地鬥著嘴,化妝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向裡推開。率先出現在門口的是陸庭的助理歐陽,其次才是戴著黑色棒球帽穿著休閒裝的陸庭。
蘇黎率先回過神來,笑眯眯地主動跟陸庭打了個招呼。
陸庭點點頭,目光劃過蘇黎那張死人臉,隨後精準無比地落在了溫眠臉上。溫眠莫名其妙地跟他對視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陸天王不會是在等著自己主動跟他打招呼吧?
雖然溫眠覺得陸天王不可能幼稚成這樣,可是依然乖乖地伸出手,二兮兮地衝陸庭揮了揮:“陸天王,早!”
陸庭:“早!”
這人,還真是迷之彆扭啊!
第7章 幫手很強大
每天演員們定好妝換好衣服之後,便會迎來一段或長或短的候場時間。有時候運氣不好,可能需要在片場枯坐著等上好幾個小時才會輪到你上場。
每個演員都會有一手獨門絕技用來應付這段無聊透頂的時間。溫眠通常是拿出劇本默默地背幾頁臺詞,或是乾脆直接戴上眼罩回自己的休息室睡上一覺;蘇黎一般是拍花拍狗拍自己,或是滿片場亂轉著找同劇組的演員一起拍搞怪合照;餘舒一般會趁此機會找導演談天說地,具體是找執行導演、選角導演、副導演還是總導演,則完全取決於哪個導演比較倒黴比較閒;至於陸庭,他在片場打發時間的方式從上一世開始就只有一樣——那就是跳繩!
溫眠因為有了上一世的經歷,所以在看到歐陽從包裡拿出一條繩子遞給陸庭的時候,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倒是蘇黎因為是第一次跟陸庭一起候場,所以在陸庭行雲流水地秀了一段花式跳繩以後,他手裡的手機都直接嚇掉了。
歐陽同情地幫蘇黎從地上撿起手機,然後見怪不怪地拍了拍蘇黎的肩膀:“習慣就好了!我第一次看到陸天王跳繩的時候,表情也像見了鬼,現在嘛,呵呵,別說陸天王只是跳個繩,就算他在我面前光著跳一段,我都不會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
陸庭不滿地睨了歐陽一眼,總覺得話題的走向被他帶得略微有點詭異。
偏偏溫眠這個沒眼力見的居然還好奇地問他:“怎麼,你平時還會光著跳繩麼?一般都是什麼時間才會光著跳啊?有機會我想去參觀……不對,是去見識一下。”
陸庭:“……”
有些人連無恥都無恥得比別人更坦蕩,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本事啊!
溫眠最終還是沒有問出陸庭究竟會在什麼時候光著跳繩,一方面是陸庭根本不會白痴到真的回答她這麼無厘頭的問題,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這天很快就輪到溫眠和陸庭上場了。
這天要拍的戲有好幾場,第一場是溫眠飾演的時涼在《環》這本書的籤售會上被例行公事地帶走問話,而陸庭飾演的徐楊林藏在擁擠的人潮裡,冷眼旁觀了時涼被帶走的整個過程。
溫眠記得上一世在《環》這部電影的首映禮上,她對陸庭印象最深的就是陸庭出場的這一幕,確切的說,是陸庭當時的眼神。雖然陸庭的臉部特寫當時只在銀幕上一閃而過,可是他那種洞悉一切偏偏又冷靜壓抑到極致的眼神,卻讓溫眠在內的所有觀影人,都看得脊背發麻。
當時有電影評論人這樣評價陸庭的演技——一個好的演員,他的眼神就是一出好戲,哪怕他只是穿著最普通的衣服混跡在人群裡,哪怕他的出場時間只有一秒鐘,你卻依然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因為你知道,有些人是這樣的,心裡越是有著驚濤駭浪,眼神便越是清涼如水。
溫眠上一世對待陸庭的態度,雖然不如這一世熟絡,可是她心裡始終是認可陸庭的演技的。而且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每次跟陸庭一起拍戲,她便會迅速進入狀態。就像現在,明明她跟陸庭飾演的徐楊林隔著擁擠的人群毫無交集,可是想到這個人在電影裡是她的讀者,而且不惜為了她用她所寫的方式去殺人,她便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作為時涼的無措和恐慌——無措是因為莫名其妙被捲入了這樣一起兇手案,恐慌則是因為,她雖不殺伯仁,伯仁卻是因她而死的。
這場戲只拍了一遍,導演便乾脆利落地喊了“過”,而且還心情很好地把溫眠和陸庭叫到面前不遺餘力地大大表揚了一番。溫眠的情緒還沉浸在戲裡,面對導演的表揚也只是輕輕扯了扯嘴角。陸庭估計是這些年被大大小小的導演表揚得多了,表情比溫眠更木然。
導演自覺無趣,很快便重新躲回了監視器後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