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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嬪,無一不是百姓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為沾一沾這些大人物的光,皇陵的小路兩旁,常有百姓供奉,彷彿沿著他們走過的路,自家的家業就能興旺。”

書讀得好也就罷了,竟連這種小事都知道……秦琬對衛拓的評價越發高了,眉宇間卻露出欽佩之色:“衛承旨真厲害!”

衛拓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趁著他倆一問一答的功夫,滷薄已拐了個彎,走到了另一條道上。

出人意料的,前方旌旗如雲,僕從如雨,似是祭奠先人歸來。觀其滷薄,應是縣公的品級,但瞧這赫赫揚揚的架勢……遠遠不止。

秦琬留神看去,烏壓壓的人幾乎將道路塞滿,也不知是僕從還是家丁,見道路兩旁的野祭礙著他們走路,竟直接抬腳,將之踢飛。雖知百姓在道路兩旁“沾貴氣”的做法本來就不對,但對方囂張至此,未免太過分了吧?

雖說能來皇陵祭奠祖先的,必定是聖人極為厚愛縱容,必定與皇室沾親帶故的物件,完全不用將庶民放在眼裡。這裡又是荒郊野外,不說的話,沒人知道是誰做的,可……“這是哪家的滷薄,竟這般不講究分寸?”

無人的地方都跋扈至此,可見家風不嚴,極為驕狂。縱平日能裝出一副恭敬謙和的模樣,也必定不好招惹。

“穆家。”

聽見衛拓的回答,秦琬才意識到,自己竟不知不覺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穆家?”她重複了一遍衛拓的答案,只覺得意料之外,又覺得情理之中,“穆家人……也來祭奠穆皇后?”

衛拓搖搖頭,輕聲道:“他們沒資格入皇陵。算算日子,今日似乎是武成郡公的忌辰,武成郡公的嫡長子,現任的武成縣公得了聖人恩典,每年都能在這時候來祭奠生父。”可見聖人對穆家的厚愛。

秦琬“哦”了一聲,問:“這位縣公,如今是什麼職位?”

“左威衛將軍。”

左威衛,那就是南府十六衛的軍官了。

南府的官職比北衙多,用來恩賞的職位也特別多。雖然都是從三品,但北衙的將軍,出去就是大都護,鎮守一方。南府的將軍卻只能算個主管,更高的職位還經常被權臣兼領,倘若這位縣公是憑自己的真刀真槍打出來的,秦琬只能佩服。但她心中清楚,南府的水很深,想混到這位置,有真本事不夠,還得有人脈,有盛寵。

穆家之所以能有這樣的聲勢,全仗兩代帝王,尤其是聖人護持。縱知曉眼下已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可誰不想將這樣的富貴長長久久地延續下去?如今的穆家,恰如代王府一般,聖人在位時人人趨奉,待新君登基……不過,自己也不能一廂情願。穆家合作與否,還得旁敲側擊,這家顯赫慣了,未必會因“同病相憐”四字就投向代王一脈,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第五十五章 飛揚跋扈

伴隨著武成縣公的滷薄越來越近,出於禮貌,秦恪示意衛士們停下,想與對方打個招呼。

秦琬微微前傾身子,留神看穆家人的反應,衛拓亦下了馬,恭恭敬敬地站著。雖說文武走不同的路數,但武成縣公無論爵位還是官位都比他大,資歷也比他老,必要的禮還是得行的。

出人意料的,快到他們面前的時候,武成縣公的滷薄有一瞬的停頓,卻又緩緩地動了起來。與之前不同的是,十餘輕騎走在了前頭。

輕騎的正中間,有一名騎著極為神駿的黑色大馬,身著紫袍的男子。只見他駕著駿馬,隔著秦恪的滷薄,很是隨意地說:“皇長子何時回的長安?我竟不知道。”

此言一出,秦琬的神色就冷了下來。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穆家的人竟驕狂至此,面對已經恢復身份的阿耶,非但不下馬行禮,還用這種“正常親戚”的口吻說話,當真可笑!

穆家再怎麼尊榮顯貴,那也是秦氏皇族的臣子,縱然在聖人面前,大家都是臣子,沒什麼不一樣的。放到外面,也得講究個君臣之分。皇親國戚叫得響亮,但聯姻帝室的家族,誰能做到真正的與皇室平等?再說了,若是穆皇后的兄長武成郡公端一兩下長輩架子,勉強還能說得過去,至於他的嫡長子,武成縣公?

秦琬抬起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位穆家的權貴,見此人精神矍鑠,頭髮卻有些花白,看上去約在五十許,眉宇間自有一股驕矜傲慢,不將世人放在眼裡的味道,心中不由冷笑。

正正經經的將軍,從三品的大官,能穿紫袍,聽上去是很了不起。但可別忘了,南府統共有十六衛,每衛都有兩個將軍,武成縣公管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