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無法移開。
他家住在二十五樓,但那幾個人的臉,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黃啟潤、楊建琴、黃慶雪、張善、向春平……不多不少,恰好是他在壽宴上和他坐在同一桌的幾個人,其中好幾個都被他嘲笑過。
他們所有人都是面無表情,直直地向上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了幾分鐘,黃啟文開始犯嘀咕。
他們脖子不酸嗎?
突然,他的心猛地一震。
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樓下那幾人不是在仰頭,而是,他們本來長得就是這樣,他們的臉就是朝天的。
但是,他們為什麼站在我家樓下看?難道是在看我?他們想幹什麼?報復嗎?
黃啟文最開始產生了些微的慌亂,但很快這慌亂就消失了。
他們一群窮鬼,能怎麼樣?
他輕蔑地笑了笑,感覺身上輕鬆了不少。他轉過身,向房間裡走去。
他突然意識到,在他開啟窗子那一刻,貓叫聲也消失了。
他左右看了看,將窗子關好。
貓叫聲又出現了。
不僅如此,那聲音越來越淒厲,越來越��耍�淶煤塗植榔�械吶�沓齙納�粢謊��
難道那貓叫聲不是來自於外面,而是來自於這個屋子裡?
黃啟文疑惑地看了一圈,又走出了臥室,到各個房間檢視了一遍。
沒有現貓的蹤跡。
不過,那貓的淒厲叫聲卻從未停止,而且好像一直跟隨著他。
他從抽屜裡翻出了兩個耳塞,勉強擋住了貓叫聲。
窗外,天色漸漸亮了,黃啟文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已經過了半夜兩點了,向春平還沒睡覺。他從工具箱裡拿出了一把刀,一根蠟燭,又從衣兜裡拿出了一個草人,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還有一張紙。
向喜平半夜醒來,向衛生間走去。經過中廳時,他看見向春平正蹲在地上不知在搗鼓什麼,於是問道:“哥,你幹啥呢?”
“哼!那個黃啟文太不是東西,我得讓他倒點黴。”
“倒黴?怎麼讓他倒黴?”向喜平清醒了不少,問道。
他看著地上的那些東西,隱隱猜到了幾分。
“哥,你到底要幹啥?”向喜平已經徹底清醒了。
“你放心,我也不想要他的命,就讓他稍微痛苦一點,就行了,算是給咱們兄弟出口氣。”向春平說。
黃啟文很喜歡窮親戚,正是因為有了他們,他才能有那麼多機會耀武揚威,他需要他們來襯托他。他抓住一切機會對他們進行冷嘲熱諷,顯示自己的富有。向春平兄弟只是普通的工人,沒少被嘲弄。
誰都是有脾氣的。或許兄弟二人沒有什麼傲氣,但是和任何人一樣都有強烈的自尊。左一次右一次地被嘲笑諷刺,他們早就怒火中燒,只是一直都在忍耐。
他們能怎麼樣?打他嗎?
他的身後總是站著幾個保鏢,就憑他們兄弟倆,真要打起來,肯定是他們吃虧。
但是,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度的。硬的不行,就試試別的方式。
“我也不求弄死他,就讓他時不時地來個頭疼、肚子疼,我也就算是報了仇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仇,他也就是嘴欠。”
“嗯,行,哥,我覺得行。”向喜平說道。
兄弟二人都不睡覺了,把陣畫好,滴上蠟油,擺好東西,口中唸唸有詞。
第二天一大早,黃啟文就醒了過來。這一天上午他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必須儘早趕飛機前往漆蓮市。
他妻子還是不見蹤影,他也懶得問。收拾妥當之後,他便在幾個保鏢的護送下來到了機場,順利地登上了飛往漆蓮的航班。
由於昨晚一夜沒有睡好,他感覺頭腦昏,渾身難受。
他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向外隨意地看了兩眼就閉上眼睛準備睡一覺。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飛機升空了。
空乘推著餐車,挨個詢問想要什麼樣的食物。黃啟文被吵醒了,有些不爽。他睜開眼睛,看向了餐車。
突然,他看到餐車的下面有一個人。
那個人沒穿衣服,蜷縮著身子躲在餐車下方,正在看著他。他的兩隻眼睛是血紅色的,面板蠟黃,有幾道刻痕。他的嘴出奇的大,呈現出月牙形,裡面露出兩排尖牙,看上去嘴像是後裝上的一樣。
黃啟文一下子清醒了,立刻坐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