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下午和秦月敲定了這件事後,她還特意去查了一些西部的資料,果然如秦月所說,都是些很官面的訊息,表面看來似乎很詳細,但是一仔細推敲,就會發現很多細節處都沒有記載,再深思的話,就能察覺到下面的文章。
看來,以前她對於京城之外的力量,眼光太過關注與南楚,是她錯了,南楚的威脅是浮在水面之上的,既然看到了,就能想出對付的辦法。而西部,恐怕……是深不見底的沼澤,一不小心,吞噬了人之後,連水泡都不會吐一個。
“那個地方……”梅若水皺了皺眉,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很多年前,我習武之時,曾經跟隨宮中長老去西泰故都拜訪一位武林前輩,西泰民風尚武,雖然滅國多年,但很多人依然以大泰子民自居,大雍也怕鎮壓太狠,反遭民眾怨恨更深,所以一直以來採取的都是潛移默化的策略,只是……收效甚微。”
“大泰子民啊……”蘇含笑不禁苦笑了一聲,從史書中,她可以想象當年的大泰王朝是何等的繁華盛世,自大雍聖皇蘇潔起義以來,歷經千年,連偏安一隅苟延殘喘的西泰都被滅國多年了,還有那麼多人驕傲地稱自己為大泰子民!
“若水,你安排吧。”蘇含笑道。
“我會派人過去佈置一下。”梅若水點了點頭道,“不過秦月說的沒錯,那塊地方,外人很難打入,只能儘儘人事而已。”
“隨你。”蘇含笑往床上一躺,又嘆了口氣。
“秦月樹敵太多,幸好現在血色妖瞳被你掩去,只要低調些行事,應無大礙。”梅若水道。
“我不擔心他自己。”蘇含笑皺了皺眉,終於一閉眼。
算了,反正西部已經夠混亂了就算秦月再去添一把火,也不過如此了,倒是先安排好眼下的事才是正經。
梅若水拔下發簪,散下一頭長髮,坐到床沿。
蘇含笑笑了笑慢慢地挪過去,摟住了他的腰,心滿意足地蹭蹭。
“睡覺!”梅若水毫不留情地拉開她的手。
“若水……”蘇含笑對他露出一副眼淚汪汪的委屈摸樣。
“今天……你已經鬧夠了吧!”梅若水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臉上卻微微一紅。
“咳咳!”蘇含笑忍不住乾咳了幾聲,莫名有些心虛。
洗竹園明明就沒有侍從,他怎麼知道的?她也不信七絃和韓書墨會拿這種事到處說。
“書墨來找百里的時候,那副模樣誰都知道他看見什麼了。”梅若水彷彿看出了她的心思,補充了一句。
“所以?”蘇含笑一挑眉。
“對你的身體有損!”梅若水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迸出來、
“噗——”蘇含笑笑得把自己悶進被子裡。
“笑死你算了!”梅若水掀開被子一角鑽進去,賭氣似的把自己塞進她懷裡,緊緊抱住。
吃醋?不甘心?這一點小小的任性,從來都是這個女人自己寵出來的!
蘇含笑摟著他,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這一夜,果然沒做別的,只是靜靜地相擁而眠,體會到的是久違的安寧和平靜。
第二天天一亮,懷裡自然是沒有愛人的影子的。
蘇含笑自己慢慢披上外衣,簡單地梳洗完畢,推門出去,散步到了演武場,滿以為定然能看到晨練的梅若水——偶爾還能看見過招的秦月。然而,今日的演武場竟然空空蕩蕩,鬼影子都不見一個。
愣了好一會,她更覺得疑惑了。
梅若水不在這裡,除非是出宮不在,或是前一個晚上被她索要過度起不了床,而今天,明顯兩者都不是。
重新回到寢宮,正好撞見七絃,她隨口問道,“若水呢?”
“殿下,梅側君在寶庫那邊。”七絃答道。
“嗯?”蘇含笑一愣。
寶庫?她的確有給他和百里青寶庫的鑰匙和隨意支配其中物品的權利,但是,就算梅若水需要什麼東西,有必要連慣常的晨練都等不及就去拿嗎?
“聽說,是昨晚寶庫那邊出了些事。”七絃繼續道。
“我去看看。”蘇含笑聞言,臉色一沉,頓時想起了之前送去給鳳後的藥材裡被人做了手腳的事。
七絃想了想,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了身後的一個小侍從,自己隨後跟上了蘇含笑。
“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嗎?”蘇含笑邊走邊問道。
“似乎是鬧賊。”七絃道。
“看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