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不對,齊慕陽自然是想著改過來,若不然還會讓莫氏死後都不得安寧。
只不過齊慕陽心裡卻是在想當初莫氏在槐樹衚衕曾經不止一次寫下的“楊”字指的又是誰,或許這些事還是要問那位表舅母方氏。莫氏以前的事,或許只有方氏清楚,莫氏為什麼會做了齊景輝的外室,又為什麼會是那副冷淡的性子。
菩提寺後山。
正值午後,陽光並不刺眼,樹木繁盛,叢林之間還飄灑著冥紙,落在墳墓前顯得有些淒涼,孤清。
石溪看著下人正忙著給莫氏換墓碑,不禁對站在一旁的齊慕陽,問道:“少爺,看樣子還有些時辰,要不少爺你先去寺裡歇會?”
齊慕陽因為是給莫氏換墓碑,前來拜祭,一身白衣孝服,神色冷寂,搖了搖頭,怔然不語。看著莫氏的墳墓,上面已經長滿了青草,時間一轉眼就過去,莫氏死了有這麼些日子,即便他知道是沈氏逼死莫氏,可他也沒有辦法給莫氏報仇。
而且,說不定他還會和莫氏一樣。
先母楊氏之墓?
明明知道沈氏是殺母仇人,但他卻並沒有辦法報仇,還有稱沈氏母親,實在是枉為人子。墓碑上那些字,看著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這給莫氏換墓碑,自然也準備拜祭之物,齊慕陽跪下給莫氏磕頭,他心裡知道他是恨沈氏的。
殺人償命,本就該如此。
但他現在只能忍著,希望莫氏在天之靈能保佑他平安,想到在宜蘭院見到喬媽媽那憐惜的眼神,他心裡就不安。
“少爺——”
石溪一看齊慕陽跪在地上,並沒有起來,眼神中透出一絲擔憂,想到府裡最近發生的事,想要勸齊慕陽早些回府,不要在這裡耽擱。
這要是太太知道少爺來菩提寺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們先去歇息,我在這坐一會,等會就回去。”齊慕陽一抬手止住石溪的話,他知道石溪想要說什麼,但是他現在並不在意。
就算沈氏知道又如何,當初在熙和堂事情已經發生,再遭也不過如此。再說他不可能明明知道莫氏墳墓前的墓碑錯了,卻不來改,讓莫氏真的泉下不得安息。
石溪一看齊慕陽這麼說,也不好再勸,便帶著石匠下人先離去。想著先去寺廟喝口水,畢竟忙活了這麼半天,他們也著實有些累了。
待石溪一走,便只剩下齊慕陽一人跪在這。
菩提寺雖說有信徒香客前來拜佛,但這後山卻鮮有人至,除了遠處時而傳來那撞鐘之聲,顯得有些荒涼。
齊慕陽看著墓碑上的字,想著如今他在齊府的形勢,他的父親武陽侯死如果不是意外,就連武陽侯都有人敢害他,他這個什麼都不是的齊家少爺又憑什麼能讓人忌憚?
沈氏當初既然答應讓她記在她名下,說不定——
齊慕陽搖了搖頭,甩掉腦子裡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居然還在想沈氏不會對他下手,那一耳光雖已過去,但他依舊感覺疼。
實在是可笑!
可是他又該拿什麼和沈氏,沈家相抗?
……
菩提寺後殿不遠處的一間涼亭,參天大樹遮掩,樹木蒼翠,綠蔭鋪地,偶有涼風劃過,帶著山野間的氣息,聞之心靜。
涼亭裡面坐著幾名少女,正中央坐著的小姐打扮,另一邊的綠衣丫鬟,個子高挑,目光興奮,伸手指著不遠處的後山墳墓,急急地說道:“小姐,你看那——好像是上次那個少年?”
坐在正中央石凳上的少女一身白裙,裙上繡著點點梅花,淡紅點綴,身材窈窕,面板白皙,眉目精緻,聽見綠衣丫鬟這話,不禁抬頭朝著不遠處的齊慕陽望去,眼神一閃,略有些詫異。
倒沒有想到會再遇見,不過也沒說什麼,淡淡地點了點頭。
綠衣丫鬟看見齊慕陽依舊一身白衣,跪在墳墓前,像是過來拜祭,疑惑地說道:“他這也不知道是拜祭什麼人,怎麼會葬在菩提寺?”
除了寺廟的僧人,誰死了會葬這?
即便是平民百姓也有祖墳,不應該葬在菩提寺後山?而且上次遇見齊慕陽時,她可是看見少年身旁還跟著幾名小廝,一看便知富家公子,怎麼會來這拜祭?
少女沒有回答,望著菩提寺遠處後山的風景,低聲道:“這裡倒也不錯。”
綠衣丫鬟十分好奇,看著眼下無事,性子很急,想著過去看看那少年究竟是在拜誰,不禁問道:“小姐,我過去看看——?”
說是詢問,綠衣丫鬟已經朝著齊慕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