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你走的!”他拉住她。“走!跟我回去!”
她驚愣地望著他,什麼?他不讓她回去?這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對家人安危的牽掛,也讓她急了心,失去方寸,她大力掙扎,可是荻柏的箝制好緊,她根本脫不了身,情急之下,她出手攻向荻柏。
荻柏沒料到她會突然展開攻擊,驚訝地鬆開了手。“你?”
“別阻止我,我要回家!”她轉過頭欲衝回馬車。
荻拍立刻施展絕妙的輕功,閃到她面前阻止她。
“你——可惡!”她失去理智,再度展開攻擊。
荻柏沉下臉。“你冷靜點。”他靈巧地閃過。“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喂!你別不講理。”
“不講理的人是你!”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別再阻止我!”拍出一掌,迫使荻柏不得不倒退,她乘機轉過身子,欲搶過馬車駕馭。
荻柏眸子迸出厲色,抿緊唇,身形一頓,這回他不再手下留情,化解映雪所有的攻擊後,趁她不留意,硬是點了她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得罪了。”他抱起她僵硬的身體躍上馬車,無視映雪眼中浮出的怨恨和哀傷,對著車伕說道:“走!回、宮、家!”
馬車再度啟動,只是這回不再朝北,而是往南。
他低下頭,深深望進映雪的眼,表情凌厲而沉重。“我知道你會怨我,可若教我眼睜睜看你去送死,我做不到,即使會讓你恨我、怨我,我也不會讓你走的。”
映雪聞言眼睛大睜,怎麼會變成這樣?眼前抱著地的男子,是她所認識的荻柏嗎?為什麼他會突然變成那麼冷酷、滿不講理。
頓時憤怒、委屈、被背叛的淚水浮現,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無法抗議,她閉上眼睛,淚水滑落。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在心中無聲反覆地吶喊道。
荻柏看到她臉上的淚水,心不由得一痛,揚起手,想為她解開穴道,可是——
不行!他不可以在此時心軟,他是為了她好,他是為了要保護她,他是為了要保住她那條小命,他是為了她……
硬下心腸,不忍再望向她,看著窗外,拚命地在、心中說服自己——
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為了她!
如果這只是一場噩夢,那她希望能快點醒來。
因為在夢裡,那個讓她傾心愛上的男人,像是變個人似的,冷漠不近人情,不僅不理會她的哀求,硬是滿不講理的限制住她的行動。
但,腕上為了掙脫繩索所傳來的疼痛是如此真實,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夢。
荻柏一看到她腕上的血痕,立刻蹲了下來。“你在幹麼?”
她咬牙切齒膽著他。“下次換你被人綁綁看!”
荻柏垂下眼,轉身開啟一隻箱子,拿出一個小瓷瓶,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了她的穴,再把繩子解開,為她上藥,看到那泛出血絲的紅痕,罪惡感頓時浮上,可是一想到這些傷和地即將面臨的生命危險,根本不算什麼,他讓自己再度硬起了心腸。
當腕上傳來他輕柔的撫觸,看到他專心為她處理傷口的模樣,她頓時鼻酸,可惡!都是他害的,他幹麼還要這麼溫柔?
當他為她上好藥後,為她包上白布,拿起繩子時,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望向她。“若是你答應我,絕不離開這,我就不再綁著你。”
她死命瞪著他,兩人進行視線角力。
他真的不打算讓她走!從他堅定的眼神,她清楚意識到,冷硬的表情和犀利的眸光,眼前的戚荻柏陌生得令人吃驚。
她垂下眼,她不願讓自己細想他這樣做背後的動機,因為那會讓她心軟,會讓她意志軟弱,不行!對家人的掛念此時凌駕一切,她絕不苟安。
但,現在——
她垂下肩,低著頭不語良久。
“我知道,你會怨我怪我,可在此刻情勢未明的時候,我實在無法讓你回去。”他輕輕說道。
“……若情勢明朗,那你會讓我走嗎?”她幽幽地問道。
看到她的態度已經有軟化的跡象,他心下的大石也漸鬆懈。“……會的!我會讓你回去。”最後兩個字的吐出,幾要了他的命。
過了片刻,她抬起頭,表情平靜無波。“既然這樣,就不用再綁著我,我……暫時不走了。”
“你真的肯先留下來?”他面露驚喜地說道。
她不看他,眼睛直瞪著地面。“嗯!”
他伸手為她解開穴道,讓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