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上去嗎?”胡蝶怎麼會不明白?看他緊捏著自己的手卻渾然不覺的神情,她想不明白他的心思都難。
“我能上去做什麼?”莊曉夢輕搖頭,慘然一笑。現下的他就算上去了,又能做些什麼?
“你真的不想百味軒輸嗎?”胡蝶輕輕的把手由他的掌中抽出。“或許我有辦法喲!”
“你——”
胡蝶做了一個包在她身上的手勢,不待他做任何反應,她曼妙的身形一如花間的粉蝶,隱不住鮮豔的色彩悄然舞進劍拔弩張的大廳。
只見她拿起一旁的水杓掬了一瓢水,就住莊曉生的鍋中倒下去,剎那間油水交合,油煙四漫整個大廳白茫茫的一片,中間夾雜著眾人的驚呼聲。
“莊曉生,你是輸不起便找個人來攬局不成?”李萬食大手一揮橫目努張。
莊曉生沒想到會有人冒出來,當下正要沉聲開罵——
胡蝶不讓莊曉生有任何開口的機會,搶先一步朗聲說:“不是攪局,只是看不下去你這信日開河的醜八怪在那兒自吹自擂,像你這種程度的料理,實在用不上百味軒的當家出馬,隨隨便便在這百味軒中一聲吆喝多得是比你不知強上幾分的廚師。”
“你這小子口氣倒是頂大的,可料理比的是手藝,可不是比嘴皮子你今天要不說出個道理,百味軒的招牌也可以改成吹牛地了。”李萬食嘲笑道。他就不信這連聲音都還沒有變完全的小子會有什麼通天的本事。
“是嗎?那我就說個幾段說得不好!你老可別介意指正、指正。”胡蝶一點也不把李萬食那惡鬼般的嘴臉放在眼裡,仍是一臉嬉笑的在他身邊鑽來鑽去,還不時的把他身旁的食材拿在手中玩弄。
“有能耐就拿出來,別在這兒耗時間!”李萬食大掌揮向那礙眼的身影。
正當眾人在心中為胡蝶捏一把冷汗的時候,一道黃色的身影已早一步將她帶離李萬食的掌風範圍。
“大哥?!”莊曉生最先驚撥出聲他還沒來得及為這俊逸的身形喝采凝神一瞧,竟發現那身形竟是離家甚久的大哥。
莊曉夢從沒想過要現身,可胡蝶只是一介嬌弱女子,哪禁得起李萬食不留情的一掌,他根本沒來得及多想就出手了。
我是聽說莊百味有一個庶出的兒子,這莊曉生既然喊你大哥,你大概就是那個傳說中半途而廢的小子吧!“
“喂!你這個人早上是吃了大蒜沾魚生吃是不是?怎麼一開口又腥又臭的,說別人是半途而廢,就怕你連人家的小指頭都及不上才好笑。”胡蝶開口冷嘲。
莊曉夢本不想讓胡蝶再開口,可胡蝶哪理得了這麼多,一想到這醜肥豬竟然把莊曉夢說成這樣,她心下的氣便怎麼也壓不下,一出口便是夾槍帶棍的損。
“你那點手藝也敢拿出來和人比?我光看你的手勢也明白你要做的是什麼菜一點新意也沒有,還敢拿出來丟入現眼!”
“小子!你真是狂到了極點那你倒說說看,我要做的是什麼?”李萬食這口氣咽不下去,兩眼怒視著眼前這大言不慚的臭小子。
“你這頭一道菜有生鱉和雞,做的合該是徐州菜中的霸王別姬,這空中有尾十米斤的大鯔魚加上入鍋的蔬菜上湯,要做的是揚州菜的將軍過橋,這籠上指頭去尾的綠豆芽和南海蝦皮就是斷頭銀絲膾——我說得夠了嗎?還是要我再說下去呢?”胡蝶雙手一攤促狹的眼兒滿是挑釁。
李萬食的臉一陣青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沒動手,料理竟給人說了個全,但若要他就此認輸也未免太早些。
“不過是看食材來說菜名有什麼了不得,R不過耍耍小聰明罷了。”李萬食擺明了不認帳。
胡蝶倒也不以為意,“是呀!這只不過是要個小聰明,但總比有人一點也不聰明的好。這霸王別姬的雞是以一年生的雞為最佳,你這難看來又老又肥就算煮出來也是形少一分、色差兩分、香缺三分、味欠四分,加起來剛好是十分不足。”
她明著說的是雞,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聽不出她在暗罵李萬食,這忍耐功夫差一點的便笑了出來這一笑,下一會兒整個大廳全笑成一片。
“我非殺了——”李萬食的雙眼幾乎要噴火。
“別忙,我還沒說完呢!你那十來斤的鯔魚是夠大,可你若是個好廚子也該明白,這腦魚味道最美的是在冬季產卵期,產過了卵,味便遜色不少,現在是立春時分,這味道不說即明,而你那南海蝦皮選得就更差了,你該知道——”
“夠了!”李萬食一臉狼狽的連忙打住胡蝶的話。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