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飛舟,陳雲生飛快地衝進了宮殿,廣闊的大殿中採光不是很好,頭頂的琉璃盞不知被誰弄滅了,越往裡走,黑暗越濃重。四周安靜的只剩下他的腳步聲和喘息聲。蒼月和狂刀早就各自找好最佳的攻擊點,野火和無痕一直守在主人身邊不遠,防止突然發生的攻擊。
自在宮最深處的那個黑鐵王座背對著大門,這和平ri王座的擺放有所不同,陳雲生停在了王座之前,之所以停下是因為他感覺到有人坐在王座之上。
“我等你很久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黑鐵王座慢騰騰地轉了過來,並且發出令人齒酸的咯吱聲。
姜玉衡老眼在陳雲生身上打量了很久,一聲冷笑道:“還道是什麼樣的英雄豪傑能演上一出直搗中宮的好戲,沒想到是一個ru臭味乾的小子。”
“不過無所謂了,誰來都無所謂。”姜玉衡的聲音越發的蒼老,彷彿初冬之時的秋蟬。
“一路走來我殺了很多人,能到這裡著實不容易。”陳雲生yin沉地說道,面對天穹派最大的仇人,他還沒有豁達到能夠和對方和顏悅se地談天的地步。
“年輕人,你來自那裡?”姜玉衡看著陳雲生的眼睛說道。
“天水城以南兩千裡有一座山,叫太白峰。太白峰上有一個門派叫做天穹派,我來自那裡。”陳雲生一邊說,一邊將那柄麒麟斬握在手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中宮
姜玉衡拍了拍腦袋,說道:“看來我真是老糊塗了,居然沒想到天穹派還有遺種在世,真是小瞧了你們,小瞧了你們啊!”
陳雲生冷笑一聲,道:“你是高看了自己而已。”
“這兩者說的是一回事。”姜玉衡頓了一下,神se突然變得肅然起來,“你既然能來到這裡,這麼說無常被你們打退了?”
“這是遲早的事情。”陳雲生將長刀一橫,冷冷說道,“如果我是你,應該為自己的命運更多擔心一些。”
“我的命?嘿嘿,你再說我的命?以你區區金丹初期的修為,憑什麼讓我擔心自己的xing命,真是大言不慚。”姜無涯笑的有些瘋狂。
“這並不是一個十分可笑的事情。”陳雲生身子下蹲,已經做好攻擊的準備。野火和無痕的武器都已經亮了出來,yin影中的狂刀和蒼月也都準備好一擊必殺的招式。
就在這時,大殿的門口響起幾聲破空之聲,緊接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陳雲生轉頭望去,只見紅鸞帶著四個女婢匆匆趕來,她們身後跟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赫然正是東海釣叟。
姜玉衡乾笑兩聲,得意說道:“這裡還是我的地盤,至少你會死在我的前面。”
陳雲生冷冷地看著這個得意的老者,說道:“他們雖然之前是你的人,但是現在未必不會聽我的。你最好不要那麼得意,否則會很受傷的。”
姜玉衡猛然瞪眼道:“你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我們現在要殺了你。”紅鸞輕鬆地說道,在陳雲生耳中,這句話是他聽到的,來自於女子口中最輕鬆,最愜意的一句,沒有遮掩,沒有偽裝,連說話的語氣都不用刻意地拿捏。
“什麼?我沒聽錯?你居然在這個時候背叛了我!東海釣叟,你不是去協助太子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姜玉衡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怒目橫眉地看著紅鸞。
“嘿嘿,陛下,老臣覺得你做西涼國的君主時ri太久了,耳聾眼花實在是分不清狀況,不如讓老臣幫你早早兵解,早點去見你那些兒子。”東海釣叟的話語如同刀子,令姜玉衡身子一顫。
姜玉衡眼睛逐漸眯成了一條線,不動聲se地看著紅鸞,說道:“我想知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背叛我!”
女子搖了搖頭,說道:“你將死之時我必然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
姜玉衡突然哈哈大笑,笑得眾人都感到很詫異,“你笑什麼?”紅鸞怒叱道。
“我笑你們痴心妄想,我笑天穹派的小子是個白痴。你知道當年是誰慫恿太子在本王閉關之時進攻天穹派的嗎?又是誰在老夫第一次失敗之後建言求助修羅門的嗎?都是這個女人,一切一切都是她的詭計,挑起天穹派和西涼國的戰爭,從中漁利,雖然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們都被耍了,我們都是失敗者。你失去了門派,而我失去了整個王國。”姜玉衡的聲音轉為淒厲,彷彿刀子,每一下都令紅鸞臉se更加慘白。
陳雲生看向紅鸞,冷冷說道:“他說的是真的麼?我需要一個解釋。”
紅鸞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