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流入寂滅海。如果說星宮想要穿越北海進犯我們,那必然要穿越這條河。在旁人眼中,河就是河,莫說修士,就是普通人也能輕鬆擺渡過河。但是在我眼中這就是一條死水,水中浸滿了鮮血和屍骨,當然那些都是星宮戰修的。”
“陛下是說,這條河已經被你做了手腳?”公羊一說道。
李鐵嘴得意地點頭,說道:“沒錯。誰都知我和黑骨花了大力氣在大嶼山靠近龍川國的地方佈下了一道很長的法陣帶,但那不過是聲東擊西的把戲,掩人耳目而已。那條花了不少心思佈下的法陣由於地域上綿延太長,分散了威力,必然無法對他們造成多少威脅。這點,我早就清楚。”
“但是這條河的長度遠比那條防線長。在河裡設禁制,效果未見得就更好?”公羊一蹙眉說道。
李鐵嘴更加得意,他晃著山羊鬍,說道:“當然不會更長。確切的說,很短,短得很。從地圖上看,只有一個點而已。”
公羊一越發的搞不清楚李鐵嘴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不解道:“這條河綿延數千裡,你怎知他們從哪裡過河?他們未必會經過你佈下法陣的那個點。”
“這裡才是真正區分高手和菜鳥的地方。我,李鐵嘴,有把握讓不管是以太陰或是光明神,都落入我的彀中。”
“如果星宮不從北海而來呢?”
“如果星宮突破了其他幾個勢力的防禦範圍,那等待我們的只有滅亡。”李鐵嘴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看著李鐵嘴臉上的笑容,公羊一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一個勉強築基上品的小修士居然站在河邊大言不慚的對自己說要算計震旦最為兇猛的高手。好像以太陰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這種這種場面對以特立獨行著稱的公羊一而言,仍然顯得極為的誇張。
但是他對於李鐵嘴的豪情和心胸仍然佩服不已,不忍說出內心的感受,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李鐵嘴看在眼中,卻也不以為意,只是笑的更加放肆。
……
陳雲生放下手中的酒盞,對著一輪圓月嘆道:“當年你我剛見面之時,月亮就是這般的明亮。現在想起來,恍如隔世。當年若不是張明遠及時趕到,恐怕我已經被你殺死了。”
羅之青淡淡地笑了笑。這種笑容在三十年前,很少出現在他的臉上,三十年後,他變得平和了很多,臉上也時常掛著這種笑容。
“你莫非因為那件事情,仍然在記怨著我?”
陳雲生搖了搖頭,說道:“有時候被人記掛的唯一方式就是讓他恨你。面對長得望不見盡頭的光陰河流,任何的情誼都顯得過於的蒼白。”
羅之青飲了一口酒,說道:“沒錯。當年餓狼谷和聽風谷世仇之時,我每天早上一睜眼,腦中想起的就是聽風谷的老祖華劍遠。現在想來頗為的荒唐,我居然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想念一個恨之入骨的仇人。話說回來,這三十年來,才真正體悟到放下的快意。此刻我心中無仇,手中無恨,已經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羅之青了。”
陳雲生認真說道:“如果這樣,當真是件好事。不過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胸中的鬥志可否隨著仇恨逝去而消散。”
羅之青聽完仰天大笑,四周的松林和竹林在他的笑聲中沙沙作響,似是在應和這豪邁的笑聲。羅之青眼望四周的黑暗中的群山,平靜而低沉地說道:“我感謝這裡的一切,它們給了我重生的機會。如果有人敢來破壞這份寧靜,羅某人馬上就能變回那隻永遠不知疲憊的蒼狼。”
陳雲生心中一陣火熱,他說道:“如此甚好。我有意讓你同其他幾人去風暴洋的暗哨探個究竟。那個暗哨已經失聯一天了。”
“好,什麼時候出發。”羅之青爽快地說道。
“今夜三更過後。同行之人只有徐白露熟悉天穹派,剩下三人都是新來之人。另外只有你一人隸屬於潛龍,沒有人比你更熟悉風暴洋那邊的情形。所以一路上你要費心照應他們。”
羅之青點了點頭,戲謔地笑道:“像當年初見你的時候那般照應嗎?”
陳雲生不禁莞爾。
三更剛到,太白峰的迎仙坪上已經有五條黑影了。羅之青和徐白露都是天穹派的修士,但是兩個人交集不多,這些年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但是這不妨礙兩個人神交。徐白露給羅之青見禮,畢竟對方與自己師父同輩。羅之青灑脫的還禮。
樊明和樊陽兩人知趣地給羅之青打招呼,來到天穹派已經兩年有餘,對於這裡的掌故他們已經摸得一清二楚。對於狼王羅之青,兩個人心中總有一種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