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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林飛白,我恨你!”王錚突然出聲道。

林飛白驀然一笑,腳步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任何的停滯,他一面走,一面說道:“你恨我吧,沒有愛,只有恨也行,這樣至少可以在你心目中佔據一席之地。”

“嘩啦”一聲,收攏在床鉤上的月白色帳子垂落下來,遮掩住了那兩條隱入陰影中滾落到一塊的人影,只留下燭火跳動的痕跡灑落其上,飄飄渺渺,如夢似幻,整間屋子一瞬間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被禁錮住的軀體無法掙脫,只能被動接受那瘋狂的親吻,粗暴的愛‘撫,肆意的索取。唇‘舌在赤‘裸的身軀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帶著幾近瘋狂的啃齧,織成一張佈滿烙印的網將他牢牢鎖住,上面沾染的滿是林飛白留下的氣息與痕跡。那危險的佔有慾一旦暴露,便如決堤的洪流,席捲而來,讓人無處躲藏。

雖然已經不是初次的交‘合,然而久未被開發的生澀軀體卻承受不住那狂風暴雨般的肆虐與侵襲,疼痛感油然而生。雙‘腿被粗暴地分開,身體被牢牢鎖住,灼熱的利刃宛如楔子般決絕地一寸寸釘進那隱秘而柔弱的地方,粗暴而急促地佔有,毫不意外地帶來撕裂的傷痕與疼痛。

疼痛齊齊湧上來,如絲如縷般包裹住了胸腔當中那顆跳動的心臟,將它牢牢束縛住,既無法掙扎也無處躲藏。整個人宛如浩淼之中的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間隨波逐流,直到被浪頭打翻,被海水吞噬,沉入那永黑的世界之中。方才將痛楚拋卻,將煩惱忘懷。

這不是一場兩‘情‘相‘悅,水乳‘交融的溫柔纏‘綿,一個是心懷怨恨,心灰意冷;一個是孤注一擲,狠心決絕。只是單方面的肆意索取,粗暴掠奪,雖然是青絲糾纏,身體相依,可心卻越來越痛,越來越冷,越走越遠。不知是天意捉弄,還是人心錯算,可笑,可嘆!

翌日上午,外頭陽光明媚,天朗氣清,只是房‘中依舊悄悄寂寂,門窗俱都還輕掩著,只從縫隙間透進幾抹光亮,照出了房內的大致情形。

只見帷帳低垂,遮住了一室春光,衣衫凌‘亂地散落在地,泛出點點褐色血跡,桌上的蠟燭已經融成一灘燭淚,香爐早已熄滅,只留下若有若無的清香混合著麝香的淫‘靡味道瀰漫在房‘中,似是濃情未消,春意未散。

有幾縷促狹的光線從帷帳的縫隙間灑落進去,灑在一人緊闔著的眼簾上,白璧般的面頰上,恰似撒下一抹瑰麗,平添一筆明豔,更顯得俊美無儔,飄逸出塵。卻是一個眉宇間結著倦意,嘴角邊噙著笑意的俊美男子,臥在床邊一側,沉沉酣睡,似做著一個香甜美夢。

林飛白晃悠悠從睡夢中醒來,只覺自己做了個悠長的夢,只是夢裡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那剛剛復甦的腦子還未完全運轉清醒,一時半刻間卻也想不起來。因為宿醉的緣故,頭腦一片酸脹混沌,不由地皺起兩道修長的眉毛,睜著惺忪睡眼,朝周遭打量著。

終於察覺到了自己身邊緊挨著一人,光滑的觸感告訴他,那人與他一樣不著寸縷,待偏轉過頭朝床內探去,待迷糊的視線落在那人面龐上,他還不甚清明的瞳孔驀地一收縮,緊接著透出一抹濃濃驚詫來,隨之而來浮上面龐的則是十二分的慌張無措。

“啊……”傳出嘴唇的是低沉沙啞的聲音,不知道是單方面表示驚歎,還是在呼喚名姓時的突然停頓。

赫然映入他眼簾的是那張佈滿疲倦的熟悉面容,兩道濃眉依舊緊鎖在一起,眉宇之間纏繞著淡淡哀怨,被□□得紅腫的嘴唇緊抿著,好像在忍受著什麼,好像即使睡著了,他仍不能從那些不良的情緒中解脫出來。

這還不算什麼,當那人赤‘裸的身軀上所呈現出來的怵目驚心的痕跡收入林飛白的眼底時,一瞬間,記憶片段如潮水般湧‘入他那逐漸清醒的腦海之中,佔據了他的思維,奪去了他的呼吸,眸中透出的震驚之色顯得越發濃郁。

一向處亂不驚的人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樣慌亂過,彷彿鑄下了一道天大的錯誤,然而,事實確實如此,一夜風流帶來的結果可能是災難性的,更何況他還記起了自己曾經口不擇言地說過什麼話。

都說酒後吐真言,又說酒後亂‘性,他這回可是兩樣都佔齊了,在心上人面前築起的良好形象,毀於一旦,可不是要悔恨至死嗎?

林飛白終於從震驚之中定下神來,抬眼看看仍舊昏迷不醒的王錚,急忙拿起掃落在一旁的被子蓋在對方身上,自己慌慌張張下了床,撩起帷帳,見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散落在了地上,其中一些上面還散佈著點點血跡。

林飛白眉頭一緊,看了看手心,見上面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