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吧。”
桃笙兒趴在蘇逸背後輕聲的說道,只是聲音有些虛弱,顯然那白狐兒身影所用的招式傷及元神,怕是非同小可。
蘇逸默不作聲,目光沉凝的看著前方,手中掐起巽風決,腳下步伐快如疾電,身形一閃已經到了極遠處。
而他的身後不遠處,中年文士打扮的白先生如影隨形的跟著,眼見就要追上二人了。
顯然兩人已經感知到身後之人的到來,所以桃笙兒才讓他放自己下來,不願連累他,可是蘇逸就像沒聽到一般,只顧眼前之路。
地底通道似乎深不見底,蘇逸或許早前就已發現這點,可惜沒有選擇的餘地,他更不知道那位白先生跟來何事,不過可以肯定沒安好心,既然舍利子已經交出,他還有什麼目的不成?
蘇逸當然沒有傻到停在來和他對峙,且不說修為相差甚遠,這位太上教掌教身邊紅人可是以神秘聞名,從他追在兩人身後毫無費勁的神色看來,尚還留有餘力,自此一身精湛的修為,展露無遺。蘇逸更但心這位白先生真正想要的是對桃笙兒出手,憑他六品境界的修為,想要阻止對方几乎是不可能,所以他一直不敢有絲毫大意,腳下步伐輕捷如風。
白先生衣袍飄動,身影晃過,鬼頭彎刀已經收回,此刻赤手空拳而來,看似沒有出手相向的意圖,身形比之前更是迅速了幾分,眨眼就已經來到蘇逸身後,右手伸出,輕飄飄的探去。
蘇逸眉頭一皺,拳走直線,往後就是一拳蠻橫砸去,白先生掌心向上,以手裹拳,走的是四兩撥千斤的輕巧路子,將那蠻橫之力悄然中卸去,一人前衝一人倒滑,蘇逸身形矯健,顯露異於常人的世俗武藝,白先生更是遊刃有餘,在空一個弧形倒翻,雙足蜻蜓點水,說不出的瀟灑飄逸。
誰知蘇逸卻沒有趁勝追擊,而是一個鯉魚翻身,將身後的桃笙兒裹在懷裡,身子後仰,單掌拍地,身體疾速往前面逃去。
白先生面帶輕笑,雖然不曾小覷過這個年輕人,卻也未必真的忌憚,依舊從頭到尾佔據著獅子搏兔的巨大優勢。
“把那最後幾顆菩提子都扔出來,或許白某還要忌憚幾分,這拳腳功夫,還是不用了罷。”
白先生話音剛落,很快就一把菩提子灑落過來。
白先生倒是有點詫異,道了聲:“有意思。”
說完衣袍鼓動,獵風而響,一股磅礴的氣息從他身上迸發而出,肉眼可見的氣牆盪漾開來,將那灼熱的氣流抵擋在外,不能傷及分毫。
只是還沒等他收功,驟然一道極為陰險刁鑽的詭異烏光從空中刺來。
蘇逸身形陡然拔高數尺,踩空而來,手中匕首猛地往前刺去,出其不意的刺向白先生的頭顱。
白先生氣動衣袍,在空中炸響幾道驚雷,身影疾退數丈,一塵不染的衣袍上中終於多出幾處破痕來。
匕首悄然縮回衣袖之中,蘇逸手臂依舊微微顫抖,身體本就尚未痊癒,此刻又強行出力,怕是又傷了幾分。
“倒是讓人吃驚,當真後生可畏。”
白先生不無稱讚道,目光停留在蘇逸臉上。
蘇逸自嘲的笑了笑,道:“還不是沒殺了你這個老賊。”
白先生似乎並無動怒,而是笑道:“想殺白某的多了,你再回去修行個甲子或許可行。”
這話雖然聽來狂妄,卻也未必不是實話,蘇逸本就沒有心情和他閒談,自然不去接話,也不繼續逃遁,而是抬頭看著這位貌不驚人的中年文士,問道:“不知道白先生一路尾隨,所為何事?”
白先生衣袍無風自動,面帶笑意說道:“自然是有事,白某和這姑娘一見如故,有些事需要當面問清楚才是。”
蘇逸心中一動,果然這白先生是衝桃笙兒而來,臉上神色依舊,問道:“白先生道行身後,莫非要和兩個小輩一般見識?”
白先生卻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激我,白某做事從來都是順心意,把這姑娘交出來,自然放任你平安離去。”
蘇逸盯著他眼睛看道:“告訴我為什麼?”
白先生淡淡說道:“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蘇逸哦了一聲,將懷裡柔軟的少女重新背在身後,然後說道:“那就告辭了。”
白先生眉頭一挑,語氣依舊平淡道:“你走不了的。”
蘇逸腳步一滯,頭也不回道:“試試看。”
白先生陡然冷笑一聲,說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卻要做好被虎吃的準備。”
話語剛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