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無心插柳還是精心佈局,哪怕對方早已發現念珠的不凡,卻也沒料到這年輕人不惜本錢的丟擲,一百零八顆菩提子,或許旁人不知道它的珍貴,但桃笙兒肯定知道,但她毫無猶豫的給了蘇逸,就是對他的信任,所以蘇逸也不會辜負她這份信任。
可惜沒能一舉斬殺那位神秘的白先生,這樣的機會實在太少,對方也未必會再給他一次機會,蘇逸眯眼看著這位神出鬼沒的白先生,罕見的沒有畏懼的神色,而是舔了舔嘴唇說道:“好一個甕中捉鱉。”
蘇逸反手握住匕首,微微躬身,眼睛盯著對方的動作,直面這位號稱太上教白衣軍師一般人物,不論是修為還是地位,蘇逸和他都相差甚遠。對方饒有興趣的看著蘇逸,搖了搖頭說道:“世俗武夫,登峰造極也不過運氣搬血,依舊奈何不了白某,你又有何依仗?”
“廢話少說。”
蘇逸忽然抬起頭,單手握著匕首,身形矯捷如飛,如同風中的鷹隼,彎腰撲去。
與人交戰,尤其是在這狹窄的通道,很難施展神通,所以蘇逸索性將渾天儀收了回去,使出一手精湛的刺殺手法,在青城的日子裡,當初的兄妹二人沒少遇到危險的情況,清瘦的少年就是靠著這把匕首活到了現在。白先生說世俗武功登峰造極仍是脫不了凡胎,言下之意只有修行才是正道,未必不是良言,不過蘇逸已經別無選擇,烏黑的匕首泛出淡淡烏光,顯得毫不起眼,只見一道烏光劃過,猛地往白先生面門刺去。
身形不動的白先生嗤笑一聲,這次不閃不避,鬼頭彎刀不知從何冒出,與那烏金匕首驟然相撞,擦出陣陣火花來,鬼頭彎刀來頭不凡,乃是白先生的貼身法寶,可這匕首又是何物,竟然能和鬼頭彎刀對砍而無恙,想不到他白先生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只是一個回合,幾乎在呼吸間完成,白先生就算不以修為見長,卻也不是蘇逸能媲美的。
蘇逸退後幾步,面色不動如山,不留痕跡的將那微微顫動的右手收回,看了眼白先生,問道:“如何?”
白先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這一問一答來的莫名其妙,只見白先生說完指尖一點鬼頭彎刀,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蘇逸面色一整,說道:“請!”
話音剛落,一道驚人烏光從虛空中刺來,烏光刺目,讓人睜不開雙眼,於無聲中來到蘇逸面前,眼見就要貫穿他的頭顱。
蘇逸心頭微寒,感到一陣生死危機,只見他仰身翻倒,腳尖踩地疾退幾步,差之毫釐間,那烏光從他鼻尖擦過,那凌厲的氣息讓他渾身毛孔豎起,不寒而戰,烏光擊落之處,無暇的血玉牆壁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大坑。
“躲的好。”
白先生面色含笑,不禁說道,手中動作卻是不止,鬼頭彎刀去而折返,悄無聲息中往蘇逸後心斬去。
蘇逸早已感知到身後異樣,頭也不回,一個鯉魚翻身躲過,縱使身後紅菱裹著一個少女,依舊矯捷如飛,這一下與白先生拉開距離,更無優勢可言,但他心思本久不在這裡,看似不智實為上策,只見他翻身而起,剛要閃躲,忽然身子一頓,以常人難以模仿的姿勢橫臥在地,如同睡佛一般,數道烏光險之又險的從他周身空隙處穿過。
白先生已經欺身而至,似乎絲毫不在意被他近身。
就在這時,蘇逸單手撐地而起,右手匕首凌空往他面門刺去,到半途突然改變方向,直取他心口之處。
白先生不在託大,而是彈指一道波瀾盪漾開來,如同光幕一般。
蘇逸只覺得匕首刺入一片泥沼,寸步難行。
白先生手段神出鬼沒,這淡淡光幕竟是從他食指上那道扳指上傳來,顯然是一尊了不得的寶貝。
蘇逸沒有傻到這個時候分神,手中寶物盡出,為數不多的菩提子灑向前方。
白先生掐指疾退數步,鬼頭彎刀橫在身前,將那轟然而起的灼熱氣浪擋住。
蘇逸不再戀戰,他何嘗看不出那白先生始終遊刃有餘,爭鬥下去只會對自己不利。
剛要轉身脫戰,忽然身後又走出幾人來,不正是陸遜一群人。
一時間,進退兩難。
渾天儀顛倒乾坤的秘法無法再動用,難道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裡?
蘇逸看了看在身後昏迷中的桃笙兒,有些無奈又有些坦然。
事到如今,真的只有交出舍利子了?就算交出了,他們就不會為難自己了?
蘇逸搖了搖頭,打消這不切實際的想法,平靜的盯著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