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仙宮有十八座鼎鼎有名的宮殿,其中之一便是這玉皇殿,大殿之前擺放的是當初宗門開山始祖不遠萬里從東海請來的一頂仙鍾,後殿更是師祖祠堂,顧名思義,就是供奉羽仙宮列代祖師的地方,從開山始祖到上一代的先輩,所有靈位盡皆拜訪在這裡,是宗門禁地,除了祭祖的日子,唯有掌門才能進入此地。
而此刻,偌大的殿門之前,四角飛簷之上,分別閃過幾道身影,遙望著遠方。
“怎麼了?”
“聽說有人混入玉皇殿,盜走了青牛那冊經卷。”
“此事恐怕已經驚動了刑堂長老,那賊人怕是插翅難飛了。”
幾位蒼顏白髮的長老說道,忽然身子一動,轉向身後,不約而同道:“見過刑堂長老。”
只見一個枯槁老人忽然出現在玉皇殿門,沒有回答他們,而是自顧自說道:“掌教真人離開不久,就突發變故,看來有人心不死啊。”
“你們留下看守好玉皇殿,我去取回經卷。”
話音剛落,身形已經瞬移到百米之外,稍縱即逝。
蘇逸祭出渾天儀,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卻隱隱感覺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危機,原本黯淡的天空中,似乎有驕陽升起,發出耀眼的光芒,直逼他而來。
枯槁老人負手而來,很快就逼近了蘇逸二人,畢竟修為相差太多,片刻就被追上。
蘇逸倒也坦蕩,索性降下渾天儀,看向眼前的老者。
那老者亦是目光落在他身後,而後從桃笙兒身上掃過,隨即目光一凝,說道:“狐妖?”
蘇逸不知老者深淺,卻也明白不是他能匹敵的,當即行禮道:“見過老前輩。”
老者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看你身上有修習羽仙經的痕跡,既然是我羽仙宮弟子,為何要與這妖族走在一起?”
桃笙兒忽然說道:“妖族又如何?便是你們這群自稱道德的高人,又有幾分真假,不過是爾虞我詐罷了。”
老者目光微凜,說道:“好個狐妖,敢在我羽仙宮作孽,置我刑堂於何地!”
蘇逸聞言身子一震,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老者竟然是門中弟子聞風喪膽的刑堂長老,這下可真麻煩了。
根本不容他解釋,氣氛已經降到冰點,桃笙兒一番話讓老者神色漸冷,眼見就要出手。
桃笙兒何等性子,千年修行的白狐兒,便是羽仙宮掌教,也不曾放在眼裡,縱使現在修為大減,不復當年風采,卻也不是好惹之人,這些日子靜養下來,已經可以動用法力了。
只見她祭出法寶,硃紅色長綾圍繞在她身旁,縷縷靈氣纏繞,颯爽無比。
羽仙宮底蘊深厚,這刑堂長老更是了不得的人物,如今掌教真人不在,他的話便是真正的一言九鼎,此刻他目光沉凝,盯著桃笙兒看了半晌,而後說道:“原來是你。”
“前輩,她。”
蘇逸剛要說話,老者冰冷的目光已經掃來,說道:“好個賊子,竟然和這妖孽勾結在一起,交出天書,隨我回刑堂受罰,可饒你一死。”
果然是刑堂長老,所言之重,讓人難以承受。
“天書不在我這裡。”
蘇逸頓了頓,說道。
那老者面帶怒容,冷笑道:“還敢狡辯,我方才見你從玉皇殿走出,交出天書,饒你性命。”
“那天書是被水月門弟子奪走,我不過是阻止。”
“休得胡言!”
“好了,蘇逸,既然這老東西冥頑不靈,何必跟他浪費口舌。”
桃笙兒面容不善,手裡握著紅菱,冷眼看著身前的老者。
“羽仙宮待我不薄,我不能。”
蘇逸低聲對身邊的桃笙兒說道。
“那你先走吧。”桃笙兒面色不改道。
“笙兒。我。”
蘇逸神色複雜,張口欲言。
刑堂長老看在眼裡,見她倆旁若無人的交談,頓時怒上心頭,寒聲道:“好好好,我羽仙宮千百年來,還只出了你一個叛徒,今日是非不論,你須得將這一身功力留下。”
蘇逸縱使多般忍讓,此刻也有一絲怒火湧上心頭,只是不願發作,而是低聲說道:“那天書真的不在我這裡。”
話已至此,刑堂長老還是不肯相信,臉色驟冷道:“無需多言,都隨我回刑堂一趟吧。”
言罷,這刑堂長老手中陡然幻化出一道九節鞭來,身似龍形,節節相扣,揮灑時攜帶著風雷之聲,觸目驚心,遠遠看去,仿